第34章
每年冬季, 网络上就会出现南北供暖争执。
可实际上，部分北方农村基本都是自家烧煤供暖, 一些贫困地区的住户甚至只能烧枯树枝供暖。安定市总面积两万多平方千米，山区面积就站49.7%, 其中部分地区因为交通问题, 经济发展严重受限, 直到现在也没有明显的改善。
而孙尧出生的地方就是这样的一个山区。
听到叶懂的话, 孙尧握紧双手，本来镇定的表情有了些许松动。
他看着叶懂，却忍不住想到家中的父母。
自从葛颜怀孕，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回过家，葛颜也完全不允许他离开她的身边。这几个月, 他基本都只能偶尔背着葛颜打几通电话。
可是想到叶懂的身份, 孙尧又连忙收起脸上的表情，完全不肯有任何放松。
看出孙尧的顾忌，叶懂并没有放弃，而是有些拘谨地说道，“我会完全按照正常程序，跟你交流的。我们可以交谈一段时间吗？我去年刚刚毕业，目前还在学习的阶段, 必须走这样的流程。”
听着叶懂有些担忧的话，孙尧看了叶懂一眼, 视线从叶懂身上扫过。
叶懂并没有穿着警服, 只是穿着平时的衣服, 却能够看出对方的衣服十分简单。她皮肤似乎有点黑，带着黑款眼镜，完完全全是个刚刚毕业的学生模样。如果不是叶懂已经坐在他的面前，孙尧都会认为叶懂还是个高中毕业的学生。
孙尧还记得她去走访时的样子，明显是那个男人的跟班。
几乎几眼，孙尧就相信了叶懂的话。
不过他并没有彻底放松，依旧绷直身体，始终看着对方。
叶懂并不觉得孙尧会那么轻易地放松下来。
对方如果真的是凶手的话，怎么可能因为一些别的情感而轻易松口。不过孙尧精神已经高度紧绷了很久，不可能永远这么紧绷下去。
叶懂捏了捏手中的笔，继续说道，“我也是安定市人，其实我一开始想要做的并不是警察，而是能够真正改善当地生活的工作人员，可是毕业前的支教却改变了我的想法，尤其是马庄发生的那些事情。”
审讯室内，叶懂轻柔地诉说声还在继续。
刑侦大队的几个负责人站在单向玻璃窗外，看着屋子内发生的事情，脸色却有些不太好看。
见叶懂迟迟没有谈论到重点上，陈敏有些不愉快地说道，“叶懂到底在干什么！现在距离释放孙尧的时间就还剩几个小时，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姜辰站在旁边，表情却没有身边变化。
看到孙尧终于开始了跟叶懂的沟通，他突然说道，“现在立刻让调查孙尧和李晓珍资料的几个刑警过来，同时派几个人听着孙尧的回答，开始更详细地调查。”
陈敏没有想到姜辰会突然下达这样的命令，表情疑惑，“现在不是应该先根据最新的证据攻克孙尧的防线吗？”
房东既然已经能够证明孙尧和李晓珍有情感上的关系，为何不能通过这个方面攻克孙尧，得到他的口供。
姜辰看了陈敏一眼，“现在还不是说出来的时候。”
说完，姜辰再次强调道，“快去。”
很快，负责调查孙尧相关资料的刑警就走了过来。
与此同时，大家也将调查资料所需要的东西搬了过来，快速地根据孙尧的话展开最新的调查。
叶懂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
她看似放松地跟孙尧聊天，实际上却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孙尧表情的变化。
当再次提到支教遭遇的时候之后，叶懂明显察觉到孙尧表情的变化。她立刻继续说道，“我当时支教的时候，当地的一些教育人员却完全没有将精力放在改善学生的生活环境中，支教老师的环境完全没有任何改善。”
“他们总是这样。”
长久的高度紧张让孙尧思维变得缓慢，他喃喃地说道，“有些人的能力明明就足够了，却被那些人因为私立而阻挡。他们已经拥有了那么多的机会，却还要通过这样卑劣的手段来抢其他人的机会，不然怎么可能发生那么多悲剧。”
几乎瞬间，叶懂就捕捉到了孙尧口中的信息点。
悲剧！
这个悲剧恐怕就包括李晓珍的遇害！
就在叶懂思考着怎么继续说下去的时候，耳朵里却突然传来一个清冽的男声。
叶懂拿着手的笔一紧。
对方清冽的声音继续响着，“为了鼓励学校的学生，安定大学设立了助学奖学金，为研三的学生提供去美国读医科的全部学费。孙尧参与了这个奖学金获得者的选拔，李晓珍也参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