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子零食吃了不少,唐沅终于见好就收停下。略微收拾桌面,她脸色缓和,起身从卧室出去。
特助买回来晚餐在餐厅桌上摆开,和江现对视一眼,唐沅拉开椅子在他对面坐下。
他瞥她一眼,轻声问:“好吃吗?”
餐桌上晚餐还没碰,他问只能是那些零食,这话笃定就像是知道他买了她一定会吃。唐沅不想承认,然而否认话到嘴边,却还是拐了个弯:“……难吃。”
只这一句,她垂眸执起筷子不再言语。
桌上静下来,他视线在她身上停了一会,缓缓移开。
订婚事江现大概也知道了,饭毕,他在沙发上叫住她。
唐沅悠悠坐下,他语气是耐心征询口吻:“你想办隆重一点还是简单一些?”
她微微蹙眉:“办那么隆重干什么,简单点就行了。”
——反正后面还有婚礼。
这句话她没说,总之就是那么个意思。
“订婚宴想要什么样式或类型?”
“随便。”唐沅没那么麻烦,两家人吃个饭走走流程就完事,什么时候,在哪里,她都没意见,只要提前通知,让她来得及把自己弄过去就好。
她说完停了下,想起什么,补充道:“别你们安排,衣服我自己挑,等我到时候试过再定。”
江现见她对这些细节并没过多意见,便不再问,缓了几秒,忽地道:“要不要请朋友一起吃个饭?”
唐沅一顿:“你朋友还是我朋友?”
“……”他说,“都。”
这个“都”字,让空气莫名静了两秒。江现那帮朋友对唐沅印象不好,唐沅身边那群人,同样,对江现也不是很瞧得上。
用蓝毛话来说就是——“哇,真想揍他一顿”,可以说,就算江现那些朋友对唐沅没意见,蓝毛他们这一圈人,怕是也会心照不宣地“排挤”他。
毕竟这种板正清高好学生,看着就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江现声音轻轻:“我还没怎么和你朋友接触过。”
订婚,两家人见面是一回事,她和他朋友聚到一起,又是另一回事。这种形式,似乎有种明面上互相介入彼此生活感觉。
唐沅撇嘴:“有什么好接触,你又不是不认识,不就你妹那几个。”顿了两秒,她到底没拒绝,“吃饭是可以,但要是你哪个朋友惹我不高兴,我可不会顾及谁面子。”
江现淡淡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聊到这,唐沅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有点犹豫地看向他,欲言又止。
江现察觉她神色:“你想说什么?”
她面带纠结,动了动唇,好一会才出声:“订婚以后,房间要搬吗……?”
客厅里霎时沉默下来。
唐沅脸突地一下热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她后悔开这个口,正要找补,就听江现清了下嗓,低声说:“如果你想搬,可以搬。”
“……”
“……”
又是一阵沉默。
唐沅耳根唰地热起来,语气有点急:“我房间挺舒服,谁想搬!”她不再逗留,立刻走人,“就谈到这吧,别你决定……我睡觉了!”
匆匆回了卧室,唐沅往桌前一坐,待了好一会。
脸微微发烫,她用力拍了几下,让自己冷静下来。
谁想搬去他房间,他卧室难道更好嘛,又不能睡得更香!
唐沅甩掉脑袋里乱七八糟想法,起身去浴室洗漱。
洗完出来,她换了一身舒适软和睡衣在床上躺下,玩手机聊天,打滚了大半个晚上,快到凌晨才迷迷蒙蒙睡着。
梦里到了另一间房,摆设明明看不清,可心里却莫名清楚,是江现卧室。
唐沅十分自然地睡在他床上,占据了他身旁位置,他呼吸和重量都在身侧,她辗转觉得热,一点一点往他方向靠近,最后钻进了他薄被下。
手和脚都缠在他身上,他摸起来触感温凉,格外舒适,她抱着不肯放。
再后来,不知怎么,她开始喘不过气。他所有重量全都压覆在她身上,她觉得自己热得头晕目眩,他也烫得吓人,可她没有半点力气,软绵绵,抵抗不了一般,只能被任意摆弄。
沉沉浮浮间,他呼吸滚烫,低沉喑哑声音有种说不出来邪性,在她耳边似诱似骗:“乖,再张开一点……”
唐沅热得难受,忽地,有什么东西掉下去,“啪嗒”一声,她瞬间醒来。
朦胧地睁眼一看,还是在自己房间自己床上,枕头被她推到地上,连带着把床边桌上一本书也扫落在地。
撩开面前略微凌乱头发,唐沅迷迷瞪瞪把书和枕头捡起来,后知后觉才发现卧室里冷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了,闷热闷热。
她摸索着重新把冷气打开,想起刚才梦,愣了一下,莫名清醒了一点。
唐沅耳根缓慢发烫,喉咙咽了咽,重重往后一躺。
怎么会做那样梦……
她闭上眼,揪起被子盖到头顶,好半晌才转过身,把滚烫脸埋进枕中。
……
江盈毕竟是“家里人”,唐沅和江现要订婚消息,她又是一帮朋友里最快知道。没藏着掖着,她十分讲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