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前。
沈婳刚下马车,就听柳姨娘的沙哑哀求。
“娘子,过些日子,是阿坠的忌日,妾可否去买些祭奠用品。”
沈坠身份低微,忌日又赶在这个节骨眼上,柳姨娘院子里,都是沈薛氏的眼线,她出府不得,院内烧纸也不得。
沈婳便让车夫送她。就在柳姨娘出声言谢之际,她轻声问。
“柳姨娘,你恨我吗?若我对她好些,兴许她也不会死。”
只是,年少时,她过于顽劣凶悍,但对沈坠,她从未生过半丝陷害。
——“天这般寒,你都穿了什么破玩意,手臂都露了一截,这是早百八年的衣裳了吧。拿着,我穿着不要的这件,便宜你了。”
明明,那件衣裳是她偷偷让人绣娘以沈坠的尺寸赶制的。
——“喂,听说你的纸鸢断线了?到底是便宜货,瞧瞧我的纸鸢,够漂亮吧,送你了,权当给你涨涨见识。”
可,那纸鸢分明是沈雉送的,她宝贝喜欢的紧。
沈家漾漾,从未给谁低过头,她行事傲慢别扭,可谁又知,实则心肠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