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旺有几分急智, “小的没见过大官儿, 看到了心里有些害怕。”
颜驸马冷哼了一声。
“那你说说,你从哪儿弄的东西?”
“东西是……”来旺的眼珠子往贾琏身边闪烁了几下,“东西是院子里面的姑娘交给我的。”
颜驸马步步紧逼“是谁给你的, 让她来与你一起对质。”
来旺在下面抖得更严重了,扑通一下跪下来, “都是小人的错, 小人猪油蒙了心了,与其他人并不相干, 求驸马爷饶了小的吧。“
他这一行动表现出来的意思似乎是受人指使,这个时候努力护主想要把所有的错拦到自己身上。
贾赦和贾政兄弟两个盯着贾琏,心想该不会真的是小王氏胆大,做下了这些事情吧?
贾琏心里面这个时候怒火升腾,想着对这婆娘千叮咛万嘱咐,难道她没记在心里面吗?
来旺这个时候已经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趴在堂上砰砰砰的磕头, 额头上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驸马叹了一口气,其实堂上这些人都明白,所谓的节妇嫁妆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之事。
甄家妇是想把家财要回来, 颜驸马是想把未查抄的甄家财货找出来。这会儿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堂上几个人都不说话,来旺磕头磕了很久,到最后体力不支, 自己趴在地上晕了过去。
驸马爷根本不愿意走,贾家今天要是不把这些银子交出来,他是不会走的。
所以端起茶盏又喝了一口, 让人把来旺拉下去收押,又让人去扣押来旺的妻儿老小。
这一番动静太大,早就惊动了后院里的老太太,老太太也装不知道罢了,毕竟无凭无据的事情,驸马也没有证据,不能把自己家怎么样。
可现在这位大神就在正堂坐着……老太太先是派人去外边儿传话儿请北静王过来。
又派人打听来旺的事情,趁着这个空挡把王熙凤叫过来骂了一通。
王熙凤算是受了无妄之灾,自己气得牙根紧咬,心里面想着肯定是内鬼拿我作伐子,暗地里面发誓,要是知道是谁,到时候非要剥了他的皮扒了他的舌头,全家发卖了。
贾家本身就是上下窟窿一大堆,不一会儿老太太就知道了这事怎么和来旺牵扯上了。
荣国府对下人管理的比较松散,而且这些下人之间除了平时贪主家一些东西之外,那些水性杨花的小媳妇儿经常和管事儿的发生些不清不楚的关系。
来旺有一个姘头,就是荣国府后面住在下人胡同里面的一户人家,这家的女人前几天弄了一个古董交给来旺,说是让他出去帮忙当了,弄一些银子回来给自己花花。
像这样的事情又不是没发生过,来旺当然没有怀疑,抱着这个东西当了之后,拿出一部分银子给了那个小媳妇儿,剩下的自己留了一些,其余的交给了自己的婆娘。
然后贾家老太太又顺藤摸瓜地查到这个小媳妇儿的婆婆和周瑞家的关系比较好。
因为这个小媳妇儿颇不安分,经常被自家男人抓住打一顿,但是两府下人之间这种事儿多的是,虽然丢人,但是这小媳妇儿也能从外边儿弄不少银子回来,所以家里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不过做婆婆的常常在人家跟前吐苦水罢了,常有一些老姐妹安慰她……
老太太人老成精,听了这些事情看了看王夫人,闭上眼想了一会儿。
有些事情不能交给鸳鸯去办,毕竟是一个没出过门的姑娘家。
老太太让人把赖家的老婆子叫过来,如此那般吩咐了一通之后,自己换了衣服,打听北静王的轿子已经到了荣国府大门口,让人去前面通报说自己要见见王爷和驸马爷。
北静王比较年轻,人长得也够俊美,和驸马爷两个人见了面儿之后一块儿坐了下来。
两个人都是青年装扮,都长得面如美玉目若群星,穿着锦衣华服,姿容正恰和这华堂……北静王心中对颜裕起了欣赏之心,想着果然能迅速登上高位,这人的品貌在京城难寻,可惜了以前怎么没有结交一番。
北静王叙礼之后就跟贾政说,“怎么不见贵府的公子?”
又转头跟颜驸马拉家常,“驸马不常常在京城,自然是不经常见到他们家的宝二爷,那真是才名冠京华……”
贾政赶快站起来谦虚,“怎么敢在王爷和驸马爷跟前夸耀才华,王爷精通诗文,驸马爷也曾经榜上有名,皆是当世才俊,他一个黄口小儿……”
正说着,有人通报说老太太来了。
老太太来了之后也没说其他的,让人绑了一个仆妇到了堂上。
接下来的事情,在老太太那三两拨千斤的叙述里面,就变成了这个妇人不安分,和外边的人有了来往,得到了一些东西,想要把这些东西变成银子,又跟来旺有了首尾,借着来旺的手这些东西当了出去,换一些银子花。
老太太当时声泪俱下,在驸马爷跟前一直说自家有错,没能约束好下人。
颜驸马看着这位老太太的架势,就知道今天白跑了。
谢绝了荣国府请他留下来吃饭的事情,带着人走了。
不提其他的,单说贾琏一身冷汗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