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爹爹中毒了之后,我在心里边儿难受的不得了,好几晚上没睡着……”
“老臣已经大安了,娘娘也应当保重身体才是。”
琳琳点了点头,又看了林如海几眼,把儿子接到怀里转到屏风后面离开了。
林如海这才举袖子抹了抹眼睛,“老臣失态了,望皇上恕罪。”
“此乃骨肉天伦之乐,又有什么罪过呢?老大人平日保重身子,不要让皇后挂念。”
林如海诺诺称是,留下来没什么事儿了,告辞一声从御书房出来了。
有个等着觐见的户部官员看着林如海的背影,小声跟身边的人说,“这老头好命,养了一个好闺女,要不然这次哪能这么风光的从江南回来。”
“他不是账面上没什么事儿吗?”
“怎么没事儿?空穴未必来风,只不过他的亏空是后宫给他补上的,送到国库的那些银子,一水儿的雪花银,一块是五百两,和每年从内库往国库调拨的银子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再也不会错了。”
“这是皇上的家务事儿,咱们别说了。”
林如海出来做官就像是一个信号,该有的社交活动也开始了,夫妻两个第一站要去的就是荣国府。荣国府是他们家最亲近的亲戚,林如海的舅舅前几年去世了,留下遗言,让儿孙回祖籍耕种田地。
此外夫妻两个的主要目的还是谢贾老太太看护了几天林黛玉,贾敏知道女儿在娘家没住几天就回来了,心里少不了埋怨娘家,所以这次把礼物删了又删,扬州带回来的好东西一件没带,只是让人在京城买些寻常走礼用的应付了过去。
荣国府和其他时候一样,只要是客人上门总要大吃大喝一顿。
林如海大病初愈,走路多了就需要人搀扶着,所以对酒这些东西能不喝就不喝。
贾赦不用人让,自己喝了一个大醉被抬回去了,贾政捏着胡子跟妹夫讨论了半天的诗词,再有家中小辈儿在一边伺候着,显得其乐融融。只是这些小辈儿里面,独独不包含贾宝玉。
林如海还记得内兄家里这个颇有灵性的小家伙,就问贾政,“怎么不见宝玉?如今读书读到哪里了?”
贾政一听转圈一看,那逆子果然不在这里。
“叫宝玉来拜见他姑父。”
这话传到后院,贾宝玉听了之后顿时浑身发抖,脑袋一下子插进老太太的怀里,撒娇卖乖就是不愿意去前院,麦芽糖一样粘在老太太身上撕不下来。
贾敏正抱着庶子,林黛玉坐在旁边儿低头拉弟弟的小手。经贾宝玉这么一闹腾,贾敏看得目瞪口呆,林黛玉倒是见多了,没当回事儿,又低着头拉了拉弟弟的小手指,对着弟弟嘴角眉眼笑的弯弯的。
老太太哄了又哄,又让自己身边的两个大丫鬟陪着贾宝玉到了前面,还嘱咐两个大丫鬟一定要把自己的口信儿带到,“就说我老婆子说的,他们爷们儿在外边儿饮酒就饮酒,要是敢难为宝玉我头一个不愿意。”
大丫鬟把这话带到了,贾政和林如海站起来听了。贾政是满口苦涩,林如海只觉得老太太把孙子溺爱的太过分了,逮着宝玉问了几句功课,发现这两年没什么进步,还是用的以前那些存货。
不仅有些失望。
“有几句话,若是我说的不妥当,内兄就当是没听说过……宝玉这孩子,我以前看着灵气十足,这两年却没什么进展,内兄要是不忙千万要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读书传家乃是一件大事。”
贾政难受的泪都下来了,“我何尝不知道这是大事,但是家里面的老太太拦着不让管,不如我将宝玉托付给妹夫……”
林如海摇了摇头,教导一个弟子费心费力,他不想教宝玉,两家的关系不如之前亲密,接下这事对自家没好处。
“前几个月我在江南险遭大难……虽然现在看着没事儿,多走几步路就喘不上气,一顿饭也就喝半碗粥,浑身上下没一点舒坦的。
皇上就是见了我这身子骨不争气,才让我去礼部领一份闲差,留了一点体面罢了。
就是我家里的这两个孩儿,我现在都没心思教养他们了,如今把皓儿送到了国子监,往后如何看他自个的造化了。”
贾政留意到他自从坐在饭桌上就没有动过筷子,酒也没喝两口,心里面对他的说法也信了几分。
“还请妹夫推荐一个妥当的人,到时候我亲自带着宝玉上门求教。”
“这我倒是能给你说出好几位来,都是我同门师兄弟们,看在我的面子上都会收下宝玉。”
贾政一听,大喜过望,让宝玉赶快给林如海行礼。
一时宾主尽欢,贾政和林如海更是因为朝廷里面的动向讨论了几句,贾宝玉听了这些言语有几分不待见,毕竟是国公门第教养出来的孩子,就算是不待见也不会翻白眼儿,但是态度上就能见几分轻慢。
林皓手里提着一个酒壶,看长辈们的杯子空了之后赶快上去倒酒,不倒酒的时候就盯着贾宝玉瞧,越瞧越觉得这小子有意思,小表情全是嫌弃的样子,有时候眉飞色舞特别生动。
到了下午酒席就要散了,林如海对儿子说,“你去后面请你母亲出来,带上你弟弟妹妹,咱们该家去了。
林皓刚把酒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