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冲动退去,曾欣翘不禁有些尴尬。
可到了片场后,她发现曲和清依然和从前一样,既没有对她另眼相待也没有对她避之不及。
曾欣翘觉得自己沉睡已久的少女心突然间醒了过来,心上的小鹿在雪地里发现了一颗甜甜的草莓,虽然是嗅了一口,但脑海中已满是甜意。
她可以!
助理连忙拦人,“欣姐你冷静一点,王哥知道了肯定要骂人的!”
她觉得自己现在想是古代那些昏君旁边的谏臣,苦口婆心地劝着昏君不要沉迷美色。
“欣姐,咱们”
她劝道,“曲和清确实长得帅,但他真的没什么咖位啊,你要三思呀。”
虽然她也觉得曲和清很帅,但那也只是个帅哥而已,哪有前途和事业重要呢?
曾欣翘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三思了一下,我不仅想睡他,我还想泡他。”
她还没谈过姐弟恋呢,曲和清比她小几岁来着?以前要是听人家说什么小奶狗男友、小狼狗男友的,这次她一定要好好体验一下。
昨天曲和清穿的睡衣,看上去身材蛮不错的,不知道实力怎么样。
虽然脑海中冒出不少废料,但站到镜头下,曾欣翘立刻变成了那个品学兼优的吴锦绣。
她混成当红小花靠的可不仅仅是脸,当年在电影学院里,她的表演课得分也是数一数二的。
今天这场戏拍的是室内景,曲和清和曾欣翘的对手戏,演的是吴锦绣在房内哭泣被吴阿年意外撞见,压力之下吴锦绣不敢告诉父母,选择向脑瘫弟弟倾诉的情景。
聪颖却绝望的姐姐,无知却乐观的弟弟,躲在阴影里分享了一个秘密。
吴家住的是九十年代的筒子楼,因为主卧有面朝阳的窗户,夫妻俩腾出来给了大女儿,希望她在好的环境下考出好成绩。
次卧夫妻俩自己住着,剩下小儿子吴阿年,住在由储藏室改成的房间里,一张床一堵墙,拥挤又单调。
但好在吴阿年不懂这些,自己在墙上画了个窗户开心的不得了。
最近他突发奇想,觉得每个月只能去一次科技馆要等太久,所以他想在那面灰扑扑的墙上自己画一个月亮。
他去找姐姐要笔,却发现姐姐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
阳关被窗帘挡在了外面,原本敞亮无比的房间像是变了一个样,高高堆起的书本像是一个怪兽,投下一片巨大的阴影,女孩坐在阴影脚下,像木偶一样无力。
吴阿年笨拙地朝着房内走去,小心翼翼地想要绕开那些书本,但身体却不听他的话,总是不小心弄倒东西。
零碎的声响令女孩抬起头,看到来人,她心里烦躁不已,“你小心一点,别总是弄得到处响!♂旧时光文学♂”
被吼了一下,吴阿年胆怯地垂下头,又悄悄抬眼,黑白分明的双眼纯真稚气,“姐……姐,我想……要……笔。”
他说话慢极了,表情却很丰富,怪里怪气地,像是连眉毛都在用力。
看到曲和清这副样子,曾欣翘心里突然间生起一股无端的怒意,她嫉妒这个傻子一样的弟弟。
她很脆弱,她害怕自己背负不起父母的期望,她甚至开始恐惧爱意……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和自己相处。
即使靠了父母期待的成绩,即使被人喜欢表白,她也体会不到快乐。
她没有开心的权力,也没有快乐的能力,有的时候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活着。
有时候她想,如果她是吴阿年就好了,她来当傻子,她可以躲进那间没有窗户的狭小房间里,把自己藏起来。
窗帘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隙,一道阳光在落在曲和清脸上,曾欣翘缩在阴影中,近乎绝望地想要自杀,却看到曲和清突然间笑了一下。
“我找……到笔……了。”
他傻笑着,举着一只旧掉的彩笔在半空中挥舞着。
看到他高兴的样子,曾欣翘忍不住捂了一下眼睛,她恨这种刺眼的感觉。
她一下子站了起来,冲过去一把将曲和清推倒,一下一下地捶打在他身上……
“卡——”
直到导演喊停,曾欣翘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刚才还捶了曲和清一拳,连忙道,“不好意思啊清清,你疼不疼?”
曲和清揉了揉肚子,想说不疼,却不小心咳了一下。
曾欣翘慌了,“你怎么样,是不是伤着了/”
她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地,看到曲和清饰演的吴阿年之后一下子就入了戏,捶人的时候也没有收着力,难道她把人打伤了吗?
看到曲和清的助理把人扶到椅子上休息,曾欣翘十分绝望。
助理连忙安慰,“欣姐你别紧张,我刚才问过了,曲和清没事,你别这么难过了。”
“呜呜呜,我怎么能不难过。”曾欣翘委屈道,“人都还没泡到手就先把人捶了一顿,这让我还怎么追人家!他肯定会觉得我以后会家暴他的。”
助理:“……”
您还真是想得够长远呢。
绝望了一会儿,曾欣翘又回过神来,让助理去买奶茶。
“快点去,我要给清清赔罪。”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