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春嬉宴是上流社交圈最重要的一个宴会,每到这个时候,接到请柬的男男女女就盛装出席,秀一波才情姿容,务必让自己成为最出挑的那一个。
市面上的珠宝首饰,珍贵衣料一早就被疯抢光,可见这有多疯狂。
知夏穿了一件官服,小脸素白,却掩不住那份意气风发。
应天成今天打扮一新,玉冠锦衣,翩翩贵公子,尊贵出尘。
“怎么穿官服?皇上不是赐了你很多料子吗?怎么不穿?”
这种场合大家都疯狂的打扮,只有知夏不走寻常路,居然穿官服!
问题是,她是长兴侯啊,皇上赐了很多好东西。
知夏神色一黯,“我在孝期。”
照这个朝代的规矩,父母去世要守三年孝,说是三年,其实是二十七个月。
虽然不能改变结局,但这是唯一能替原主做的事。
应天成呆了呆,笨拙的安慰了几句,不敢多问。
不过,按理说不是应该闭门守孝,哪里都不去吗?
知夏神色有些异样,“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应天成心里一咯噔,有种不好的预感,“你今天不要搞事情。”、
知夏笑而不语,应天成更紧张了,“今天出席的都是惹不起的贵人……”
谁知,知夏来了一句,“有皇上贵吗?只要别人不来惹我,我也不会做什么。”
言下之意,她在皇上面前都是任性随意,谁还能让她收敛克制?
应天成的心好累,抚着额头直叹气,哎,这狗脾气也不知怎么养成的。
偏偏皇上就护着她。
绮园,是先皇赐给大长公主的产业,一年四季的景色如画,不管何时都有不一样的美景,是京城的一景。
每年的春嬉宴都在这里举行,更为这个美丽的园林增添了几分绮丽的传说。
每一年都会出几对情投意合的佳偶,大长公主还会亲自做媒,这一份殊荣也引的大家争相参加。
一辆辆豪华的马车鱼贯进入大门,大长公主的下人忙的脚不沾地,小心翼翼的招待贵客。
每一个贵客都是大长公主精心挑选的,不敢有半点怠慢。
每一张请柬能带一个同伴,至于是家人,还是随从,那就随便了。
知夏跟在应天成身边,也没有拿出请柬,不认识她的人只当她是应天成带来的同伴,直接无视。
谁会关注一个从五品的小官?这种场合穿官服,有毛病啊。
她也不在意,欣赏着四周景色。
小桥流水,溪水弯弯,两岸种满了奇花异草,几条小船在河面上摇曳。
知夏眼睛一亮,看了一眼被众人围在中间的应天成,“老大,我要去划船。”
应天成是京城最灸手可热的贵公子,他不仅是侯府的继承人,个人能力也很突出,已经是工部侍郎,是皇上最看重的心腹。
这样的人物不管走到哪里都受到欢迎,自然也是无数贵女想嫁的对象。
他面带微笑的跟各路人马应酬,让人如沐春风,只是一听知夏这话,眉头微皱,“别闹。”
就不能消停一会儿吗?
知夏才不管他呢,撒开脚丫子奔向岸边,跳上一艘空船,野的不得了。
应天成头都大了,跟了过去,劝不听的情况下,只好陪她划船,知夏乐陶陶的拿着浆旋轻轻划水,轻声哼着歌。
“有没有人说过你特别任性?”应天成看着她这么开心,心情也大好起来。
作归作,但笑起来挺可爱的。
知夏一只手伸进水里,感受那一份水拂过的感觉,“有啊,你。”
应天成揉了揉眉心,这就是个妖孽。
“听说姜将军为姜大夫人做了七七四十九天法事,还重金悬赏求姜大小姐的踪迹,说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知夏玩水玩的不亦乐乎,语气却特别清冷,“人都死了,做给谁看?只是为了求个心安。”
应天成一直觉得她是个复杂又矛盾的人,还经常抽风。“姜大小姐真的死了?”
知夏淡淡看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应天成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心口如压了一块大石头,但说不清是为了谁。
知夏的视线落在一个方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应天成下意识的看过去,怎么回事?姜惠兰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场合?
姜惠兰打扮的很低调,低眉顺眼的站在一个贵妇人身边,很温婉娴静的样子。
知夏早知她不是坐以待毙的性子,但没想到这么厉害,只要有一线机会,就能触底反弹,像打不
死的蟑螂。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有些危险。
应天成又想叹气了,虽然风头过了,但将姜惠兰放出来不是什么明智之选,姜将军没有这么短视吧。
知夏眼珠一转,奋力将船划向岸边,“姜惠兰手里还有底牌,她可不仅仅只有姜海和五皇子。”
今天真热闹,全京城未婚的贵族男女几乎都来了,打扮的光鲜亮丽,花枝招展。
当然,贵妇人们也来了,为儿女掌掌眼。
大长公主是最显眼的存在,雍容华贵,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