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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6、犹敬(2 / 4)

歼他。”

“回颜部这些年得益于互市,”萧驰野拧好水囊,“早已不是小部了。”

陆广白拿着自己的水囊,和萧驰野一起看苍茫荒野。茶石河涛声不绝,这是万古江山的回音。

“这场仗打完,”陆广白说,“我就回启东了。”

“怎么,”萧驰野笑道,“吃惯了边沙的沙子?”

陆广白点了点头,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你们离北的沙子掺泥,喝稀饭似的。”

音落,两个人侧头相视,随即大笑起来。

陆广白喝了口水,说:“年少的时候最佩服你爹,每次见了,都想到你们离北去,想做个离北铁骑。可惜后来我家里的兄弟死绝了,我爹当时一把老骨头,还在黄沙里滚爬,除了我,再没人肯待在边郡。”

萧驰野屈起的长腿架着双臂,道:“换作我,早跑了。”

“我还真想跑,每次阒都不给粮食,我就想跑。咸德四年我们入都,皇帝让我跪在门口,我那时就想,完了,再这么搞下去,我就是沈卫第二。”陆广白深深叹了口气,“谁知道最后真的跑了。”

萧驰野想起这事,他看向陆广白,说:“当时海阁老调粮救急,阒都给边郡的粮食却是霉米,这事我跟兰舟都想不通,以为是薛修卓干的,后来越想越奇怪。”

“我也想不通,”陆广白放下水囊,“他逼反离北,没道理再逼反边郡。”

“蝎子如果能换粮,”萧驰野说,“你必定跟他们打过照面。”

“阒都的官我见不到几个,”陆广白说,“太监倒是见了一堆。”

他说完,两个人就静了片刻。

陆广白骤然站起了起来,水囊跌在地上,他道:“监军太监!”

***

薛修易歪在太师椅中,边上有人算账,他只要坐着看个过程就算办差。他手里转着对玻璃球,这是新得的小玩意,样式精巧,行商专门贡给他的。

“找路子的?”薛修易说,“那你遮遮藏藏地站在后面干甚?过来给本官讲明白,你要去哪儿个衙门当差?”

裹着头巾的无须男人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凑到薛修易跟前,掩着口鼻小声说:“想央求大人给老祖宗递个口信。”

薛修易一听这声音,便道:“你也是太监?”

男人忸怩起来,吞吞吐吐:“嗯……”

薛修易稍稍直起身,让周围的人都退下去,狐疑地端详他,道:“别捂着了,得让本官瞧瞧什么模样,要是长得歪瓜裂枣,那得重新议价。”

男人把头巾挪开,低眉顺眼地等了须臾,没听薛修易出声,便抬头娴熟地说:“大人不认得奴婢?大人,奴婢是老祖宗跟前的迎喜呀。奴婢天琛年由先帝钦点,到启东做过监军太监!”

薛修易还真不认得,他从前都是微末小官,哪有跟这些太监打交道的机会?当下含糊其辞:“见过、见过的。”

薛修易目光闪烁,又在顷刻间想起来,那派去启东的监军太监先是被戚竹音扣押,回到阒都后早给革掉了。他顿时变脸,道:“你不是让刑部给拿了吗!”

“哎哟,”迎喜急得快跺脚了,“那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皇上都换人了,奴婢那点罪,也早就翻过去啦!”

薛修易惊疑不定,一来怕迎喜骗自己,到时候给宫里递进去,给老祖宗添麻烦;二来怕迎喜的罪没弄干净,回头刑部追查追到他身上,他不平白惹了一身臊吗!

“奴婢来找大人,可是奉了老祖宗的命,”迎喜从怀里拿出个腰牌,双手呈给薛大看,“大人瞧瞧,这是内朝的牌子。”

薛修易借着烛光把腰牌细细地看了,后边果真有“迎喜”的名儿。他捏着牌子没还,问道:“刑部那头都打通?这往宫里不比去别处,要是出了岔子,别说是本官,就是老祖宗也留不得你。”

“打通了,”迎喜怕他不信,“老祖宗找的人,能有假?有假奴婢也站不到大人跟前。”

薛修易不想得罪内宦,这迎喜要真是福满的义子义孙,他把人给拦在宫外,也不好跟福满交代。他犹豫片刻,道:“你且等着,几日后有公公出来采买,要到咱们内仓挑选时蔬,到时候要是方便,你就跟着进去。”

迎喜喜不自胜,连连点头。

薛修易心里忐忑,叮嘱道:“这可是老祖宗的安排。”

“大人放心,”迎喜往薛大手里塞了包金子,“奴婢干干净净,保准儿不给大人和老祖宗添麻烦。”

***

数日后,敦州小雨。雨打着青叶,把马道上的石板淋得发乌。澹台虎在门口等了半晌,柳空替他打伞,他烦躁道:“今早就说要到了,怎么还没到!”

“兴许是路上耽搁了。”柳空伸颈张望,见雨里有马车驶出来,便道,“将军,余大人来了!”

马匹淋了雨,鬃毛□□的,停到澹台虎跟前甩动着鬃毛。澹台虎抬手拍了拍马颈,对马夫说:“跑了一路,一会儿牵到马厩去,好好犒劳它。”

正说着,忽见车帘微掀,余小再露出脸来,朝澹台虎拱手。

“都是熟人,别行这虚头虚脑的礼。”澹台虎说着看了眼车内,“王宪没来?”

“府君回茨州,端州还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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