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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旧事(2 / 3)

有了齐惠连同他争吵,他一个人,难免伤情。好在这批近卫有离北的,还有原锦衣卫出身的,都对纪家拳很是尊敬,也希望能得到纪纲的指点,所以都喜欢不轮值的时候跟纪纲待在一起,又都是些还没有成家的小子,纪纲觉得热闹,心里也高兴。

纪纲现在睡得早,起得也早。他今日卯时一刻就起来了,在院子里看乔天涯他们打拳,吃完茶溜达出来,发现沈泽川没有起来。他背着手又溜达了一圈,回来发现沈泽川还是没有起来,所以这会儿一见人,就问:“今日怎么起这么晚,是生病了?”

沈泽川一愣,顿了片刻,说:“……早上贪睡,误了时辰。”

纪纲看他今日精神也不好,便说:“如今事情虽多,但也要顾及身体。晚上我下厨,给你做两道鱼。”

他们在这闲谈,那头萧驰野就回来了。他在院门口见着丁桃,就知道纪纲到了。他脱了外褂,净手时问晨阳:“早上师父也来了?”

晨阳如实地说:“公子前几日给师父买了只小云雀,师父每日早上起来都要遛鸟。今日到了咱们院门口,没见着公子起来,问了好几回。”

萧驰野拭了手,沿着廊子到了跟前,进门时先对纪纲行了弟子礼。他在梅宅的时候就对纪纲和左千秋十分恭敬,但是纪纲忘不了他六年前那一脚。如今沈泽川与萧驰野同舟共济,纪纲以为他们俩人之间只是私下冰释前嫌,是有些交情的朋友,所以为着沈泽川,也不会轻易给萧驰野脸色看。

纪纲跟左千秋是兄弟,按照辈分,萧驰野拜他是礼数。他颔首,言简意赅地说:“侯爷不必行如此大礼。”

萧驰野入席,纪纲在上,他和沈泽川正好面对面。席间纪纲会问些剿匪相关,以及左千秋的事情。萧驰野都一五一十地答了,他不求答得好,只求答得真。

纪纲是极重感情的人,他早年因为吃酒误了差事,让养父纪无凡因此失宠于光诚帝,所以一直对自己耿耿于怀,后来端州沦陷,他就再也没有碰过酒。他没有齐惠连那般显赫的才名,但是他在锦衣卫中很有威信,以葛青青为首的一派人之所以肯在廷杖、诏狱乃至后来的时间里竭尽全力地帮助沈泽川,初衷都是纪纲。纪纲还在锦衣卫里任职同知时,很少借势压人,也看不惯潘如贵一流,甚至屡次帮助无辜洗刷冤屈,为此得罪了不少权贵。

对于这样的长辈,萧驰野不会投机取巧,他得拿出他所有的诚意,才能让纪纲真正的对他另眼相看。

一顿饭吃了半个时辰,纪纲想他们还有要事相谈,便没有久坐,早早就走了。

* * *

萧驰野在换衣服,赤着上半身时,拉过沈泽川的手,照着自己后背摸了一把。

沈泽川还坐在席垫上,一手架笔,计算这段时间的花销。他摸着萧驰野的汗,抬眸说:“这么紧张。”

“吓死了,”萧驰野迅速地穿上衣物,“担心答得不够诚恳,让师父再起了疏离之心。这段时间实在忙,回头得找个日子,跟师父好好谈谈。”

“慈父爱子,非为报也。”沈泽川搁了笔,“师父这一关没有利益往来,只有情真意切。二公子路漫漫,那一脚倒把你自己踹了个远。”

萧驰野倒进藤椅里,想了片刻,说:“今日换做是我老爹,这顿饭未必能吃完。”

萧驰野心有余悸地摸了把自己的胸口,看着沈泽川。沈泽川沉思在账簿上,笔握了又放,袖口滑下去,露出一截白。他侧颜很平静,屋里没别人,因为热,所以微敞的领口露着雪白,上边有亲咬的痕迹。

那么薄。

萧驰野竟然有片刻发呆,他愣愣地望着沈泽川,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也没想出来。

“兰舟。”萧驰野鬼使神差地唤着。

沈泽川心思没在这里,他正想着该让葛青青从厥西找几个会算的管事过来,蓦然听见萧驰野的声音,眼睛虽然没有离开账簿,却侧了些脸,嘴里答着:“说事。”

萧驰野骤然站起身,他转了几圈,忽然蹲在沈泽川后边,把人抱了个满怀。沈泽川还写着字,亏得定力了得,才没有把笔画写歪。

萧驰野从后蹭着沈泽川的面颊,蹭得沈泽川面皮发烫。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讲话,把人摸了个遍,捞在怀里黏得要命。

沈泽川就这么坐萧驰野怀里继续算账,他算到难处,就让萧驰野把手指伸出来。萧驰野不肯,抱着他口算,竟然还算得飞快。

“二公子,”沈泽川拨开算盘,“有点门道,给我把这都算了吧。”

萧驰野又把算盘给拉回来,说:“算久了就乱了,这么杂,还得交给专门干这行的人来。你知道阒都里谁最擅长算吗?”

沈泽川说:“这还真不知道。”

“花三小姐花香漪。”

沈泽川便问:“那你知道中博里谁最擅长诱敌吗?”

萧驰野说:“……澹台龙?”

“萧策安啊,”沈泽川终于看着他,正经地说,“蹭得我心猿意马,无暇正事。”

“名不副实,”萧驰野凑近,“我见小公子薄汗涔涔,衣衫不整,特意过来提醒一二。”

“那你是正人君子,”沈泽川指尖沾了茶水,画过萧驰野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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