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应了一声,道:“奴婢谢过王爷恩典。”
榜上有名的金钗没一个是俗人,那凤姐儿粉面含春,体格风骚,端是一个明艳的风骚的少妇,浑身那股子飒爽的劲儿,更是透着别样的风味。
既是知晓,凤姐儿安排人盯着柳姨娘理所应当,而柳姨娘怀着身子的事情自然就瞒不住凤姐儿。
不过贾琏也是知晓王爷的品性,断不会觊觎他的妻子。
水溶闻言面容一怔,看着贾琏的目光凝了凝,眉宇间透着几许诧异、恍然之色。
贾琏闻言面色一怔,一时之间倒也不知说什么好。
原先安排袭人在黛玉身边,那是打着黛玉嫁给宝玉后身边有个可靠的人儿,可眼下黛玉是他的人儿,自然也就不需要袭人。
当然,其中或许是并不明虚不受补的道理,只是一片好心,但这是素来“心狠手辣”的凤姐儿办的事情,就绝然不能往好的方面去想。
那一脚既然能把她踹到呕血,岂能没伤到筋骨,此时的袭人的确是没好利索,肋下还隐隐作痛,但她是个丫鬟,哪有资格躺着领月例。
默然几许,水溶抬眸看向贾琏,问道:“柳姨娘的事儿,凤姐儿是什么态度?”
早先水溶就警告过贾琏,但没想到贾琏居然阴奉阳违,这是贾琏自主主张,宠妾灭妻?还是说那柳姨娘不安分,想着借着肚皮子里的那个登堂入室?
无论是哪一种,这都不是水溶希望看见的结果。
然而时过境迁,凤姐儿的强势霸道,让他饱受折磨,所谓相由心生,他只觉此时的凤姐儿是个母夜叉,实在是欣赏不起来。
宝玉踹她的事儿,这在袭人心中有一道坎儿,倒不是说记恨宝玉,就是让人心寒。
不过这也不是袭人决定不回国公府的原因,其中最为重要的是通灵宝玉碎裂的事儿,王夫人显然是怪罪到她头上来了,回国公府去,也无济于事。
贾琏闻言犹如天籁之音,忙不迭道:“谢过王爷恩典。”
水溶摇了摇头,道:“不必了,我进去看看。”
正欲越过袭人的时候,水溶凝眸打量起眼前温婉的少女,忽而问道:“袭人,伤势可曾养好了?”
贾琏闻言心下一顿,抬眸看着水溶的目光微微闪烁。
贾琏见王爷都这般说了,也就只能接受,轻轻叹了一口气儿,拱手道:“那便听王爷的安排,饶了那毒妇。”
毕竟袭人的周到,远近闻名。
实话实说,王爷待他真的无话可说,不光在经济仕途上多有提拔,便是生活琐事都甚为宽容,如此恩情,岂能不投身相报。
旁的不说,王府后宅里,唯一的主母便是元春,谁都不能动摇,若是元春没有这份安全感,指不定也会内斗起来。
贾琏听出了水溶言语中的质问之意,心下顿时一紧。
“呵”
动他的心肝儿,那毒妇断然不能再留。
心狠手辣的凤姐儿确实不讨喜,可若是降伏了她,敛了她的戾气有时候想想,怕是元春都不及凤姐儿的韵味。
袭人一听,俏丽的脸蛋儿微微一热,纤纤素手攥了攥绣帕,垂着美丽的螓首,一时说不出话来来。
只是没想到王爷似是颇为欣赏凤姐儿,若是王爷能降伏于她,一来也是报效了王爷的恩情,二来自个也能得个清净,似是一举两得。
“那是你媳妇,本王降伏什么。”水溶挑了挑眉,心下无语,别人的媳妇他降伏个什么劲儿,他都不知道贾琏怎么说出这话来。
水溶点了点头,抬眸看向垂挂在廊檐上的帘布,问道:“嗯,颦儿可在屋里?”
说起这事来,贾琏心中就畅然,他没想到凤姐儿居然变得如此的大度,让他不免对凤姐儿高看一眼。
旁的不说,贾母若是知晓那柳姨娘原是自家好女婿的妾室,转而成了孙子的外室,这贾琏十有八九吃不了好果子。
怎么说呢,贾琏这种识本份的人让水溶颇为身心。
水溶点了点头,默然几许,忽而道:“对了,怀着身子的人虽然需要进补,可若是进补过度,反而会虚不受补,极有可能会导致小产,这一点,你要心中有数。”
雪中送炭这份恩情,让袭人牢牢记挂在心中。
闻得此言,袭人心下一缓,应道:“奴婢明白了,请王爷放心。”
实话实说,做丫鬟虽是个伺候人的活计,可若是出府自谋生路,日子远比做丫鬟时更为难过,相较而言,留在王府当差,无疑是一条最好的出路。
水溶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便朝着屋里走去,掀开帘布后,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只见少女斜斜靠在锦织的软塌上,一头乌发如云铺散,熟睡时仍抹不掉眉眼间拢着的云雾般的忧愁,红润如海棠唇泛着晶莹之色,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肤色熠熠生辉,透着一股宁和的静谧。(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