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的!
此时的北静太妃心神剧颤,再也不能视若无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说道:“我有些乏了,你们自个顽闹。”
说着,也不理会众人讶异的眼神,脚步有些踉跄的离开。
再留下来,她都怕少年愈发的得寸进尺,毕竟就是因为她的放纵,才让少年得志便猖狂,对她百般作践。
不能在骄纵这猴儿,这会就是警告,下回她一定要说“不”。
水溶见状微微撇了撇嘴,倒也没过多在意,拿起戏本看了看,泰然自若的便点了一折《满床笏》。
明不明白现在是谁当家做主,让莞儿还敢颐指气使的,倒反天罡,惯的她。
众人见北静太妃离场倒也没说什么,旋即薛姨妈、可卿、黛玉、湘云、迎、探、惜俱各点了,接出扮演,热热闹闹的。
不知过了多久,曲罢人散,各自都吃了不少酒水,带着微醺散去。
此时,夜幕低垂,一弯朦胧的月亮垂挂在空中,闪着银色的清辉,洒满整座王府,透着一丝朦胧的静谧。
游廊走道上,水溶与黛玉两人结伴沿着回廊漫步。
黛玉莲步生花,偏眸看了少年一眼,有些好奇道:“哥哥,宝姐姐今儿个过生儿,你怎么不去送送宝姐姐。”
这么多妹妹们,独独送她一人,这让黛玉心中好奇之际,还有些欣喜。
水溶闻言笑道:“这不是担心你,先送你回去。”
其实这话不实,他错开宝钗,无非就是宝钗脸皮薄,先前人多不好相送,等会再去蘅芜苑去寻宝钗去。
毕竟今儿个是宝钗及笄,这等重要的日子,自是要给宝钗送上一个难以忘怀的及笄礼,让宝钗铭记于心。
养了这么久的人儿,也到了采颉的时候了。
黛玉闻言,芳心轻颤,两弯笼烟眉下浮上一抹羞涩,晶莹清澈的明眸微微闪动,恍若点点星辰闪烁。
虽有些不厚道,可是从哥哥的话中,似乎自个在哥哥心中的份量要比宝姐姐重上一许,让少女芳心不由的欣然。
水溶不觉有他,看着皙白的脸蛋儿上透着两抹嫣红的黛玉,轻声道:“颦儿若不擅酒力,刚才就该少饮一些,你身子还没有好利索来,不可懈怠,”
先前在宴席上,众人一时兴起,闹出了些酒令出来,兴致高昂之际,黛玉便多喝了几盏黄酒。
黛玉芳心暖流横溢,那双晶莹清澈的明眸凝视着少年,眨了眨,俏皮道:“我酒量好着哩,先前也才喝了几盏,一点事儿也没有。”
水溶看着少女娇俏的模样,轻笑一声,说道:“这酒有后劲,现在说是没事,待会儿风一吹,仔细头晕。”
吃酒了的人都是这般,说是没事,但是风一吹,那酒劲上来就不好受了。
说着,水溶提醒道:“紫鹃,扶着你姑娘一些。”
黛玉见少年如此周到妥帖的,心里恍若蜜一般的甜,只是话中虽是关切,还是有小瞧人的意味,故而少女生出逆反心理,躲开紫鹃欲上前搀扶的手儿,说道:“哥哥可别小瞧人,我可是哎呀”
话音还未落下,黛玉因躲着紫鹃时,脚下一个踉跄,身子便歪了下去。
水溶眼疾手快,忙伸手拉着少女的手儿,将其拉入怀中,蹙眉道:“瞧瞧,都让你仔细些,险些歪倒了吧!”
黛玉娇小的身子扑在少年的怀中,挺翘的鼻翼间萦绕着淡淡的熏香,一时之间心神恍惚,心尖儿涌上一股羞涩。
她这是被哥哥抱了
这会儿,紫鹃凑上前来,忙不迭道:“姑娘,你没事吧,都怪奴婢不仔细。”
黛玉回过神来,羞得正欲离开少年,只是脚下落地之时,一股钻心的痛涌上心头,不禁让少女惊呼一声,两弯罥烟眉紧蹙起来。
疼!!
水溶轻扶着少女的肩头,关心道:“可是扭到了脚。”
黛玉轻缓一声,蹙了蹙眉,芳心带着一丝的懊恼,垂着螓首,才说道:“好像是的。”
还说要证明自个,可眼下,好似愈发的丢人了去。
水溶闻言,一时之间不知说什么好,到底是病弱的林妹妹,动作稍稍大些,便伤到了根本,真真就是让人捧在手心上的妹妹。
心中计较一二,水溶忽而道:“颦儿,我先抱着你回去,可好?”
这扭伤了脚儿,可得仔细一些,要是因为一时的疏忽让黛玉伤上加伤,那可就后悔莫及,最好的法子便是抱着黛玉先行回去。
紫鹃是个女儿家,气力小,只能由水溶代劳。
这会儿,黛玉身子半靠在水溶身上,闻得少年之言,不由的芳心一颤,歪着螓首看着那少年,两弯罥烟眉下,那双晶莹的明眸恍若一泓清水,眸光潋滟,贝齿轻咬着粉唇,才低声“嗯”了一声。
自个这是受伤了才让哥哥抱的,事急从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