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伙的面子也能好看几许,综合下来,也就是凤姐儿最为适宜。
王夫人神情泰然自若,心里也是认同的,自家宝玉年岁也不小了,过几年也该成婚,先由凤姐儿管家过渡一二,到时便可让宝玉媳妇接手。
瞧瞧,自家女婿还是向着她这个做岳母的.
水溶接过元春递来的香茗呷了一口,这就是皆大欢喜的场面,也顺带将贾家的隐患一一摒除。
正此时,外间禀道:“冯紫英冯将军来了。”
水溶闻言,便让冯紫英进来,而贾母也并未多言,她知晓冯紫英是去抄赖家,心里也是好奇,这赖家究竟亏空了国公府多少。
不大一会儿,一袭甲装的冯紫英走了进来,手中捧着蓝皮儿账簿模样的薄册,恭声道:“禀王爷,赖家库房现银有五万六千四百三十二两,其余字画古董、房契、店契、田产无数,统合所计,不下三十万两,现下皆已带回,请王爷示下。”
闻得此言,饶是见惯世面的贾母都不由的满脸震愕,心中的火气腾腾升起,嘴唇哆嗦起来。
这不是三万两,是三十万两,区区一介家生子,居然有如此大的家产,不需多想,这些大抵都是从国公府里吸去的。
此刻,贾母都觉得自己先前对赖家有恻隐之心有多么愚蠢。
王夫人此时也顾不上保持“慈眉善目”的面容,捻着的佛珠的手儿都捏的骨节发白,想来若不是佛珠质量好,大抵都要散架了。
一直静默的元春,星眸微转,捏着帕子的手儿攥紧来了,一颗芳心惊诧不已。
倒是没想到国公府居然被吸血吸成这般,好在夫君扫除寰宇,如若不然,贾家怕是要被这些个混账东西吸成人干。
有此前车之师,元春可不会让北静王府成这般。
水溶神色淡然,在他看来,这赖家服侍国公府几十年,敲骨吸髓的,不足为奇,反而水溶觉得还少了许多。
不过水溶也明白,国公府的仆役们早就烂成一团,赖家虽然是大头不错,其他的也少不得哪里去,等所有的都统计完成,这数字相当可观。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道:“嗯,紫英,你办的很好,先下去歇息吧。”
冯紫英应了一声,躬身退了下去。
水溶偏眸看了一眼面色沉沉的贾母,转而道:“赖家所得,不仅仅是贪墨了荣国公府,宁国公府那儿也大差不差,宁荣两府历年的账目需得仔细审查一番,抄下来的产业也好做安排。”
王夫人闻言眉头微微一跳,抬眸看了水溶一眼,心下有几许不自然起来:“这还有什么好审查的,登记造册直接送进库房就是了,难不成还要分一份给西府那边被朝廷抄去?”
当然,这话王夫人可没直接说出来,要不然别人还编排她惦记西府的财物哩。
贾母显然也明白这一点,浑浊的目光看了一眼水溶,叹气道:“王爷安排的妥当,西府那儿孤儿寡母的,正是需要这份产业。”
水溶见贾母明白他的意思,倒也没说什么。
褫爵流放,但并不殃及旁人,这些产业,正好可以留给西府的孤儿寡母,准确来说,是留给甄画那对母子。
毕竟是西府的大奶奶,接手这些产业不是很正常的事儿?
嗯.拿着宁国公府的银子养自己的女人和孩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自然的,但并不多。
聊以安慰的是,水溶这忙上忙下的,到底还是忙自个的事儿,没白吃亏。
水溶沉吟几许,轻声道:“老太君这边安排人吧,东西二府各自出人查账,以免出现什么争端。”
贾母闻言,重重的点了点头,所谓财帛动人心,事关财物,自然是要分个清楚,这些事都是国公府内部的家务事,的确是要自家人才稳妥。
不得不说,水溶做事的分寸感把握的很好,一桩一桩的事情处理起来也条理清楚,全然是为贾家考虑。
有如此佳婿,实乃贾家之福矣。
套间暖阁内。
钗黛、三春以及宝玉、宝琴一众人见凤姐儿情况好转,便也没有打扰凤姐儿的休养,纷纷携手离去。
此时的阁内,娇俏的平儿捧着一盏玉碗,细心的调羹,递到凤姐儿的嘴边,轻声道:“奶奶,喝药吧。”
凤姐儿明媚的脸蛋儿上恢复了几许气色,缱绻的倚在锦靠上,凤眸看着细心服侍她吃汤药的平儿,抿了抿粉唇,轻声道:“平儿,好在我身边还有你在。”
先前平儿要把事情都揽在自个身上的事儿,凤姐儿也听说了,不禁让凤姐儿芳心涌上一抹暖意。
到底身边还是有平儿这个好丫头在,不至于成孤家寡人。
平儿眉眼温和,轻声道:“奶奶,先喝药吧,喝下了身子也舒服些。”
凤姐儿倒也没拒绝,朱唇轻启的抿了一口汤药,苦涩入喉,不由的凤眉紧蹙了起来,缓了一会儿后,眉眼间带着几许莫名之色,幽幽问道:“对了,二爷他.他现在在哪?”
平儿闻言容色微怔,垂眸道:“二爷忙着外间的事儿了,过一会儿就会来看奶奶。”
“哼”
凤姐儿冷哼一声,艳丽的玉颊上见着一抹煞气,冷声道:“媳妇都要死了,还忙着外间的事,连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