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习以为常,况且原就是她吩咐金钏儿去伺候的。
金钏儿提着帕子擦了擦唇角,一张俏丽的脸蛋儿皱成了苦瓜样,眉宇间的幽怨遮也遮不住,这不知让人怎么形容才好。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递了一杯茶水过去,不管怎么说,金钏儿也是伺候过小王爷的人,身份上与抱琴这等知根知底的人无法相媲美,但比一般的二等丫头强多了,只能说这丫头机会把握的好,面对机遇,咬住就不松口。
毕竟万事开头难,有了
金钏儿没想到王爷居然亲自给她递来茶水,心头涌上一抹强烈的欣喜,伸出颤抖的手儿接了过来一口饮尽,只觉这茶水甜似蜜水,滋润进心头。
插叙过罢,一番拾掇后,水溶与元春换了一袭家居的常服,携手而去。
待人离去,留守于凤仪庭的玉钏儿眸光瞧瞧的打量着金钏儿,见那晶莹的唇瓣泛着点点星光,小脸蛋儿红彤彤的,犹豫几许,问道:“姐姐,王爷那是什么味啊。”
以往她瞧见几位姐姐都伺候过了,甚至于连王妃亦是如此,小小的年纪,正是懵懂好奇之时,见亲姐姐尝过,便忍不住好奇的问了起来,想一探究竟。
小孩子的好奇心,就是重。
金钏儿闻言,脸蛋儿涨的彤红,一双眸子如秋水盈盈,芳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抿了抿粉唇,伸手敲了敲玉钏儿的额间,没好气道:“该伱知道的时候自会知道,赶紧把屋子收拾干净。”
这让她怎么形容。
玉钏儿疼的嘶了一声,唇角微微一抽,看着金钏儿离去的背影,心下腻歪,不就是问了一句,不说就不说,干嘛还打她,这个亲姐姐,真就是怪异。
湖心亭,小桥人家。
中秋赏月,自是要选取便宜之所,这小桥人家四面通透,依山傍水,正是赏月的好去处,故而中秋宴会设在此处。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王府的中馈,若是元春不在,素来都是探春负责、可卿从旁协助,现在多了一个宝钗,水溶一行人去宫中赴宴后,王府宴会的事情便是她们操办的。
轩敞的大堂内,地下铺着拜毯锦褥,四处檐角吊着羊角大灯,烛火通明,堂下摆放齐全的交椅,茶几桌椅上摆着各色瓜果杏仁,茶水点心,一一俱全,北静太妃、可卿、探春、宝钗、尤氏姐妹、湘云皆在里面久候,可谓是月明灯彩,人气香烟,晶艳氤氲,不可形状。
傅秋芳立在堂下,将水溶交待的事儿禀明,静候北静太妃的训示。
北静太妃倚坐在罗汉床上,垂眸看着傅秋芳,莹润的杏眸闪过一抹异样,芳心直啐不已。
什么不胜酒力,哄谁呢,怕不是那猴儿借酒闹事,两口子躲起来腻歪了,也好,省得起什么坏心思。
轻咳一声,北静太妃摆了摆手,凝眸看向探春,轻声道:“三丫头,先让戏班子上来唱两出,咱们等等吧。”
哎,每每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的给他遮掩,心真累。
探春闻言应了一声,便让戏班上台,一时之间,铜锣鼓钲齐鸣,热热闹闹的吹打起来,转眼便过了两场。
湘云一身喜庆,落座在交椅上,素手撑在桌案上,捧着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晃着一双短小绣着小苞的鸳鸯红绣鞋,清澈的眸子看着台上的戏曲,眉眼间透着无趣,轻声抱怨道:“都看腻了,姐夫和大姐姐怎么还没来。”
王府的戏班是当初迎春及笄时甄画所送的十二官,初始还觉得新鲜,听多了也就无趣,一群人都等着水溶与元春主持赏月,等的儿都快谢了。
身侧的宝钗闻言,温婉笑道:“不是说宫宴吃酒吃多了,将歇片刻,想来待会便来了。”
只是话虽如此,然而宝钗莹润的杏眸时不时的朝着屋外看去,心中隐隐担忧着水溶,这不胜酒力的连中秋家宴都拖沓不至,可见不可小觑,也不知姐夫如何。
探春瞧见了宝钗的担忧,英眸微微扬起,低声道:“先是中秋大宴,然后又是皇室家宴,姐夫连吃两场,难免不胜酒力,有大姐姐照料,你也不用担心。”
两场宴席,再加上水溶身份尊贵,敬酒的人不知凡几,多吃了几杯也正常。
宝钗被探春揭破了心思,丰润的脸蛋儿微微一热,轻点颔首道:“我晓得,就是怕误了时辰。”
探春闻言,英眸凝视宝钗,这蹩脚的借口,哄谁呢。
此刻探春心下不觉好笑,她们原本就是姊妹,现下关系更为亲近,像如今这般,时常聚在一块有说话顽闹的人,闲情逸致的,倒也不觉无趣。
至于所谓的醋歪,探春本就是陪嫁,醋歪也轮不到她醋味,况且她性情爽朗,更做不出什么醋歪的事情来。
不过探春也不多言,毕竟不光是宝钗,她心里也有些担忧,只是表现的不那般明显。
正此时,水溶与元春携手而至,让众人的眸光一亮,只见温润少年缓步近前,作揖道:“孩儿来迟了,还请母亲恕罪。”
北静太妃柳眉微微扬起,明眸落在元春那丰泽的脸蛋儿上,其眉眼间绮丽流转,一瞧便知是得了滋润的人,芳心深处莫名涌上一丝淡不可察的酸意,轻哼道:“还知道来。”
心虚的元春垂着螓首,玉颊微微一热,心中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