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叹了一口气,也不知说什么好。
之所以提及此事,主要还是为迎春这个主子思虑,毕竟迎春懦弱无能,在自家里都有些不受待见,被人欺负了,也不知吭声,若是嫁到“外人”家,遇人不淑,还不知要受什么苦。
当然,作为丫鬟,司棋对未来有自己的想法,在为自家姑娘思虑之时也是在为自己盘算,迎春若是嫁人,她这个大丫鬟十有八九是要作为陪嫁丫鬟一同过去,要是姑爷不好,她们也落不得好,故而司棋对此事极为上心,盘算着趁姑娘及笄礼之时,向王爷讨个愿景。
只是姑娘向来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倒让她感觉一拳打在上。
这时,绣橘忽然叹气道:“哎,当初大姑娘嫁给王爷的时候,听说二太太是有打算让咱们姑娘陪嫁的,只是最后选了三姑娘,要是选的是咱们姑娘,也就不用想这么多了。”
别看探春是作为滕妾,然而那是王府,身份就不一样。
况且如今三姑娘在王府里不仅独住一处院子,还帮着大姑娘管事儿,
这番气派,比一般人家的正妻不知好了多少倍。
尤其是王府的主母是贾家大姑娘,再加上王爷性情宽善,断不会让姑娘受委屈,这对于性情软弱的二姑娘而言最为适宜,是上上之选。
“嗯?你怎么知道。”
司棋闻言有些诧异,并不清楚里面的事儿。
绣橘得意一笑,道:“我自有我的路子,这事出不得错,听说当初二太太是有意让咱们姑娘陪嫁的。”
这贾家的府邸里,下人可比主子多了去,丫鬟之间也会有自个的渠道。
迎春闻言抬眸瞧了绣橘一眼,弯弯眼睫垂下,也不多说什么。
司棋白了绣橘一眼,没好气的道:“眼下三姑娘都陪嫁过去了,提这事有什么用,我可告诉你,别乱嚼舌根子,仔细二太太揭伱的皮。”
事已至此的,说再多也没用,传了出去,没好果子吃。
正此时,屋外传来一阵嬉笑声,只见宝钗、黛玉、湘云三人款款走了进来。
瞧见三人,主仆三人默契避讳此事,只见迎春眉眼带笑,上前招呼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湘云最是活泼,笑盈盈的道:“闲着没事,就邀着宝姐姐和林姐姐一块来祝二姐姐芳辰吉乐。”
眼下这三姊妹之间,因某人的缘故,关系愈发亲密,倒是时常聚在一块。
说着,湘云莲步近前,明亮的双眸细细打量起来,素手摩挲着下颌,品鉴道:“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红脸如开莲,素肤若凝脂。”,哎哟,这是哪里来的美人儿,小生心甚欢矣。”
黛玉见状,眼睫弯弯,水润的唇角噙着笑意,啐道:“哪里来的登徒子,快打将出去。”
一时之间,屋内莺声笑语的。
荣国公府,前院厅。
彩绣辉煌的凤姐儿端坐在锦墩之上,惬意的呷着香茗,也不需她多言,一众丫鬟、婆子有条不紊张灯结彩,将厅内布置的一派喜庆。
头戴珠钗,身着兰色裙裳平儿走了进来,柳叶细眉间透着几许忧郁,近前与凤姐儿轻声耳语两句。
凤姐儿闻言凤眉紧蹙,叱道:“二爷还没回来?”
声音大了,只见一众丫鬟、婆子的目光纷纷聚焦过来,似是好奇那位二爷又怎么了。
凤姐儿见状轻哼一声,吓的一众人继续忙活手中的事儿,也不敢再瞧热闹,生怕被这位心狠手辣的主儿拿住。
此时平儿近前小声道:“奶奶,我去看了,二爷屋里的锦褥都整整齐齐的,看样子昨儿个没有回来。”
说起这事儿,平儿也是无奈,自打上回奶奶撞破二爷与东府那小骚蹄子的事儿后,二爷就不对劲了,见天儿不着家,时常都是一副酒醉的模样,着实让她想隐瞒都隐瞒不了。
凤姐儿听后,粉面布着寒霜,斜插的鬓眉隐隐透着戾气,低声怒道:“做了那等子事儿,还在与我闹,他还想不想要这个家了。”
在凤姐儿看来,贾琏近段时间的反常无非就是因为撞破他腌臜事后与她冷战,这种事情也不是
只是一般而言两三天就上来服软,然而这回都小半月了,僵闹的时日也太长了些,甚至于夜不归宿了。
平儿忧心忡忡,轻声道:“奶奶,我觉着二爷是有什么烦心事儿,要不奶奶您去关心关心二爷。”
贾琏的反常的如此明显,平儿怎会不知,依她看来,贾琏虽然有贪色的毛病,但尚不至此,想来是出了什么事儿。
凤姐儿闻言挑了挑凤眉,心里藴着一股子气儿,让她去关心贾琏,不就是要她服软,明明是贾琏自个做错了事,怎得还要她低头。
只是凤姐儿心里也明白,贾琏再胡闹那也是她的爷,若是僵闹久了,于两人夫妻关系不合,轻叹一声,语气略显无奈道:“且先忙完这儿的事再说。”
平儿闻言点了点颔首,也不再多言,毕竟今儿个王爷会来给二姑娘庆贺,此事马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