庵堂之内,元春瞧见水溶的身影,起身迎了过去,丰润的的脸蛋儿上流露喜色,柔声道:“王爷怎么来栊翠庵了。”
她心里大致猜到夫君来栊翠庵的目的,可就是想听夫君亲口说出来。
水溶目光望向眼前的丽人,笑了笑道:“先前去凤仪庭寻你,金钏儿说你来了这儿,故而过来看看。”
其实水溶不必如此,但他知晓元春亦是个敬佛之人,原著中惜春在与妙玉的相处下最终遁入空门,有此先例,就算元春不遁入空门,可恐思想上接受了洗礼,水溶觉着有必要防一手,免得稀里糊涂的丢了媳妇,绝不是为了观赏艳尼。
元春听见自个心里想听的话儿,眉梢间的喜意便藏不住,莹润的唇角翘了起来,压也也不下去,喜形于色的。
水溶见状轻笑一声,目光转而望向一旁容貌清丽的妙玉,身上穿一件月白素袖袄儿,外罩一件水田青缎镶边长背心,拴着秋香色的丝绦,腰下系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手执麈尾念珠端坐于蒲团之上。
见此情形,水溶心下不觉好笑,早就知晓妙玉自视清高,如今看来所言不虚,要知道以水溶堂堂北静郡王的身份,即便是一品大员见了也早早起身相迎,反观这位妙玉师太,安然若素啊!
细想一番,妙玉此番行径已然表明其并不是真的抛弃尘世,只有心中在意,才会以清高的姿态来展现世外之人的风范,无疑是落了下乘。
不过水溶也不在意这些,点头示意道:“妙玉师太。”
妙玉闻言眸光微动,按她的品性而言本不应如此,只是不知怎的,自打第一回与少年初见,心中便起了涟漪,眼下她有意如此,借次揭破眼前少年的真性情,斩断心中那一丝涟漪,现今看来,果真是与常人不同。
芳心微叹,妙玉这才起身,双手合十道:“贫尼见过王爷。”
水溶轻蹙眉头,果然如他所想,自家媳妇这是来钻研佛法,佛教讲究度化有缘之人,元春乃是堂堂北静王妃,嫁进王府之时得了国公府丰厚的嫁妆以及王府的聘礼,富的流油,不正是佛家讲究的有缘人?
<divcss=tentadv>元春星眸瞧见水溶的异色,芳心微微一顿,轻声道:“王爷可是觉着有何不妥?”
妙玉垂着螓首,素手拾掇茶具,语气淡然道:“不过是斟茶俗器,王爷、王妃请自便。”
妙玉闻言芳心微动,清冽的明眸望向眼前的少年,她来王府时日尚短,可似少年所言,好似知晓她煮的一手好茶,如若不然,堂堂一个王爷何至于来庵堂寻好茶?
元春闻言,丰泽的脸蛋儿上浮上淡淡的嫣红,她来庵堂主要是为了求子,然而此言怎好与夫君明言,于是元春避重就轻道:“妙玉师太佛法高深,妾身来此是与师太共探佛理。”
水溶听后顿觉无语,所谓无形装最为致命,眼下妙玉此举不正是如此,若真是斟茶俗器,何必收藏。
元春闻言,芳心宛若吃了蜜一般的甜,感受着手心的温暖,素手挣脱开来,美眸不由的嗔了少年一眼,低声道:“王爷,这是庵堂呢,万不可胡闹。”
元春闻言,星眸随着望向茶杯,应声道:“瞧着是不俗之物,倒是难得。”
不过此女性格本就如此,水溶也懒得计较,目光望向一盏单耳的碧玉茶杯,伸手拿起观看。
这莫名的相识之感从何而来?
片刻后,妙玉领着丫鬟提着茶具从里间走出,眸光望着王妃玉容上的淡淡嫣红,心中不禁疑惑,不过她不知其中原由,并未多言,坐于一方蒲团之上,拾掇起来。
顿了顿,妙玉清声道:“请王爷稍坐片刻,贫尼去准备一番。”
水溶目光望向几案上的茶杯,或雅或朴,妙在难得,尤其是那盏碧玉茶杯,似乎是……
世不世外的,水溶心中有数,总不至于怼着妙玉的面说她是个不洁不空的假道姑吧!
妙玉闻言柳眉微蹙,清冽的明眸静静的望向眼前的少年,其言虽稀疏平常,然而妙玉察觉少年之言有些莫名的情绪,似是讥讽,不由的令其心头有几分不悦。
不过话又说回来,元春不说此话倒正常的很,说了出来反倒是让水溶心中莫名,让其不禁怀疑元春是有意为之。
水溶不知妙玉心中所想,沉吟一声,笑问道:“不知妙玉师太这儿可有好茶?”
沉吟一声,水溶开口问道:“妙玉师太所用茶杯颇为不凡,不知可否一观?”
水溶闻言轻轻颔首,与元春坐于蒲团之上,瞧着妙玉去里间取茶具,目光望向元春,笑问道:“元春今日来栊翠庵寻妙玉师太所谓何事?”
她就是来庵堂寻妙玉说话儿,可是瞧着王爷似乎不怎么高兴,这是为何?
水溶闻言伸手拉了拉丽人的素手,只觉柔软、细腻,笑道:“探讨佛理而已,有何不妥的,咱们是相扶一辈子的夫妻,我只是关心你。”
妙玉虽静心煮茶,然其余光却关注着水溶的举动,见其直指相对而言显得无甚新奇的斗状碧玉杯,捏着蒲扇煽风炉煮茶的素手不由的一顿,芳心微微颤动,眼下种种,好似冥冥注定一般。
记得妙玉茶艺精湛,既来此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