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徵平时不喜欢动不动就喝药,是药三分毒。
尤其这些传统药剂,一不小心很容易造成肝肾损伤。
然而今天他却什么也顾不得了,揉着脑袋对伯楹说道:“给我煎一碗来。不,煎两碗,我喝完药早些睡。”
伯楹让人去煎药。
安神汤很快被送了上来。
郁徵看着那黑漆漆的苦药,眼也不眨,直接吨吨吨地灌了两碗。
呼。
心神终于松了。
郁徵看着房梁,脸上一片空白。
喝完安神汤,他感觉到困了。
正好头发也擦得差不多了,他游魂一样爬上了床,躺在松软的被窝里,用小被子将自己紧紧裹住。
郁徵在乱七八糟的思绪中很快睡着了。
被一名男性求婚实在有点羞耻,郁徵不好意思正儿八经地与伯楹、纪衡约讨论,他召胡心姝过来。
胡心姝这段时间正忙着铺设情报网。
左行怀请求联姻的事,他却没听说过。
等听完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胡心姝思考过后说道:“左将军说得有道理,这件事百利而无一害。”
郁徵差些没跳起来:“怎么会无害?那可是联姻。”
“不过是一名头罢了,难道真联姻了,你们难不成会真躺在同一张床上?”
“不会是不会,可……”
郁徵皱着眉头,对于他来说,婚姻是一件神圣的事情。
这样神圣的婚姻,怎可随随便便与人缔结?
哪怕仅仅是个名头也不行。
胡心姝提醒:“若是不联姻,我们确实不好与夏南军走得太近。”
郁徵抬眼:“难道联姻了就行?”
“自然,联姻之后不分彼此,走得再近,外人也无话可说。”
郁徵左思右想:“先不讨论联不联姻的问题,你搜集到的关于左行怀的情报在何处,拿上来给我看看。”
胡心姝很快将情报给他拿了过来:“左将军从底层拼杀上来,能力、手腕都有,性情也还可以。他这么多年没成过亲,不近女色,更没有孩子,多半真的心悦男子。”
郁徵打开左行怀的资料。
上面第一行就写明了左行怀是哪里人?父母分别是谁?
其中最明显的地方写了他的出生年月。
郁徵略一换算,算了出来,他这位左兄今年二十八。
左行怀过完年就是二十九,这不要说在这个时代,就算是后世,二十九没有成家也是大龄青年。
情报更下面一点的地方,写的是左行怀的个人履历。
左行怀哪年入伍,哪年受到嘉奖,是怎么一步一步从一个小碎催爬到镇边大将军的位置。
从履历上来看,这个人是位军事天才,勤奋刻苦,爱护手下,不贪不抢,几乎算得上完人。
郁徵却是知道,他那完美的面具下藏着勃勃野心。
不过,若一个士兵没有野心,也不可能爬到那么高的位置。
这个野心在郁徵这里,并不算是缺点。
郁徵将这张写得满满的情报纸翻了又翻,还是没看见左行怀的感情经历。
郁徵:“左将军一路走来,没遇见过爱慕的人么?”
胡心姝摇头:“据说他早年一门心思往上拼,非常努力刻苦,从不亲近任何人,无论男女皆是。”
郁徵:“外面可没少相公妓子,他也没少应酬,难道从无蓝颜知己?”
“有人给他送过人,他从未收过。”
郁徵皱起了眉。
胡心姝道:“若是殿下实在心烦,可否一听我以朋友角度说的话。”
郁徵道:“还请胡兄直言。”
胡心姝正色:“你还记得先前我说你的身子骨偏阴,有些类似鬼物的阴气么?”
郁徵点头。
胡心姝道:“你引动那么多月华,哪怕喝了门蜂草茶与酒,也只能缓解而不能根治,这些阴性一直积累在你体内,给你造成了巨大的麻烦,持续下去,怕明年还要生病。”
郁徵听到这里,心沉了下来,他看过不少大夫。
竹夫子与熊和都是非常棒的大夫,可他们两个也没办法。
郁徵猜测根本原因兴许是他已经死过一次,体质的起点就是阴性,无论如何调整,只能在这个起点上往前走。
所以无论多少神医妙手,都没办法将他的体质直接扭转过来。
胡心姝道:“先前我说过狐族与鬼物都喜欢采阳补阳,这并不是我们生性本淫,而是实在没办法。”
郁徵脸颊发红。
胡心姝继续说道:“左将军也许对殿下别有所图,殿下自然也可从左将军那得到什么。”
“婚姻大事……”
胡心姝认真道:“哪个小儿女在婚姻大事上不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也没有多少人自由恋爱,殿下当天地为你们做媒就是。”
“能这样么?”
“怎么不能?左将军其他话也许真心不明,但话还算实诚,殿下来这里做郡王,也没有其他人可为你做媒。这么拖来拖去?婚姻大事不知道何时才能解决?”
胡心姝这话说得没错。
郁徵不知道原主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