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着了,坐啊。”骆城云喝了口茶,唤对面两个傻站着的人坐下。
严子鑫的动作缓慢而僵硬,来之前,他料到了是有人针对他,没想到针对他的那个人,是他近期得罪了个遍的前男友,夏孟璟。
“我说是哪个骆总呢,原来是你。”严子鑫觉得自己又一次被耍了,一开口就阴阳怪气。
骆城云挥了挥手,让助理把带来的两瓶酒放到桌上:“知道是你,我特意带的酒。”
“夏孟璟,你烦不烦啊?”严子鑫被他的态度架在中间,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个可笑的念头,“你该不会是忘不了我吧?才这么想方设法地出现在我面前。”
“是忘不了。”骆城云神色无异,顺势承认道。
严子鑫轻蔑地笑了一声,眉宇间溢出的得意之色掩藏不住:“那可怎么办?咱们都分手了,要不你跪下来求求我?求我原谅你。”
骆城云好笑地看着他:“真的?”
“你肯跪我还不稀罕呢,我已经厌烦你了,你懂吗?不管你再怎么求我,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严子鑫的手指几乎快戳到他眉心,“我都放过你了,你还想玩什么花招?”
“别用手指着别人,不礼貌。”骆城云用手里的菜单拍掉了严子鑫的手。
“你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今天该是你求我。”
“好笑。”严子鑫依旧保持他那副大少爷做派,翘起二郎腿,“不就是个合作吗?老子还赔得起。”
“这个呢?”骆城云推过去一份文件。
一拆开,发现是严氏集体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收购书,严子鑫神色瞬间僵硬,他吃惊地望向骆城云,嘴里喃喃道:“怎么可能。”
骆城云用手按着文件边缘,直视着他说:“如果还想继续当你的严家大少爷,就乖乖吃完今天这餐饭,不要惹我生气,懂吗?”
严子鑫下意识舔了舔唇,逃避地错开骆城云的眼神,失了底气开口问:“你想怎么样?”
“菜还没上,先喝点酒暖暖胃。”他今天特意托助理找了高浓度的白酒。
醇厚的酒香在开封那刻便争先恐后地溢出,骆城云亲自动手,盛满整整一杯,放到严子鑫面前。
严子鑫心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见骆城云依旧淡然,接着拿起杯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入喉,严子鑫灌得太急被呛得不清,捂着嘴咳了两声,略显狼狈。
清澈的流动声,骆城云一言不发又倒了一杯。
意思很明显。
“喝酒而已,小瞧我。”严子鑫发了狠,闭眼往喉咙里倒。
骆城云边倒边说:“按理说迟到了该自罚三杯,不过我今天不想喝酒,麻烦你了。”
“操/你/妈的。”严子鑫小声骂了句,果断地喝下第三杯,用力把空杯往桌上一掷,眼角带红,“可以了吗?”
“好酒量。”骆城云的夸奖十分敷衍。
严子鑫眼中的恨,在骆城云看来,反倒是另一种快感。
或许严子鑫自己都不记得,夏孟璟为他挡过多少次酒。
当初两人刚在一起的时候,严子鑫带着夏孟璟出差,参加各种饭局,吃饭谈生意往往都是建立在酒局上,夏孟璟心疼他,便屡次替他挡酒,为使敬酒的人满意,夏孟璟都是加倍地喝。
严子鑫一开始还会心疼,到了后来逐渐习惯,把夏孟璟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
现在的严子鑫已经不需要像以前那样同别人喝酒,夏孟璟也被他折了翅膀困在家里,除了夏孟璟脑海里的记忆,没有人会再回想起这段过往。
好像它不曾发生。
喝了三杯酒,严子鑫面色泛红,呼吸间都是酒意,骆城云就坐在他对面,屋顶的灯光照在骆城云脸上隐隐发亮,那张仿佛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现在看着却变得无比陌生。
就像他从未认识眼前的人。
骆城云一个抬眼,凌厉的目光顿时变得柔和,看着他笑得很温柔:“怎么不动筷子,菜不合胃口吗?”
“慢慢吃,今晚的饭局没那么快结束。”
这一句让严子鑫刚有些回暖的心情又坠入冰底。
饭桌上的菜色比往常更加鲜艳,红彤彤一片,骆城云特地挑了家川菜馆,每道菜都选的最辣,严子鑫光是闻见空气里呛鼻的辣椒味,就感到窒息。
严子鑫的胃被刺激得难受,桌上的菜他连一口都不能碰,只好拿起筷子干吃了两口米饭。
骆城云吃饱喝足后,拿纸擦了擦嘴,再度给他满上了一杯酒:“看你吃饭噎得慌,喝杯酒缓缓。”
“我饱了。”听严子鑫的意思是不想再喝。
骆城云也不强迫他,就这么拿起酒杯递到了他的嘴边,目光定定地望着他,眼睛里的倒影看得人恍惚:“张嘴。”
“咳、咳咳……”严子鑫猝不及防被灌了杯酒,呛得他险些呼吸不过来,夺过骆城云手里的杯子,“我自己来。”
“好。”骆城云满意道。
席间倒酒声一阵接一阵,严子鑫已经喝到麻木,只要骆城云给他倒,他就喝。
一瓶酒见底,严子鑫的助理不得不出来打破这个场面,观察着骆城云的表情,讨好地开口:“骆总,严总已经喝不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