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溪叹了口气。
她心想她今天就不应该出门。
刚刚在路上没有听到旁边人的提醒,踩到一个滚过来的石头摔了一跤,把脚腕摔肿了。
她只能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瓶药油。
顺便借了两块冰。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原因,手机电也掉的快,檀溪都不敢再多打开,不然到时候还没回去,手机先没电了。
手机没电会给人带来极大的不安感,檀溪实在不想体会这种不安。
雪下得越来越大。
手机一直在震动,檀溪不看都能猜到,肯定是寝室群里大家在聊天,为了今天下雪而兴奋,齐宁之前还说,等今年的第一场雪,到时候她们几个开视频在一起堆雪人。
还可以开发一个线上打雪仗的活动。
檀溪接着又叹了口气。
人倒霉起来啊,就是连喝水都塞牙缝。
这是水逆吧。
要不是手机快没电了,檀溪真想拿出来看一下今天是不是不宜出行,怪还是怪在她没看黄历,真是失策了。
檀溪摸了摸她戴在手腕上的平安珠串。
她此时突然想起了那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檀溪还记得他叫沈应淮。
那天回去后檀溪在想他说的话,她发现在那一瞬间,他提出要她当他女朋友的时候,她竟然有想过答应。
谈一场疯狂的,叛逆的恋爱。
来冲刷一下她过于低谷的人生。
只是她一直以来都活得太墨守成规,她自然而然的拒绝了一个陌生人那样唐突的请求,她认为那没有任何的不应该。
在沈应淮的身影在她脑海里出现又模糊时,檀溪抬起头,看到那双停留在她记忆里过分深刻的手掌,向她递了一把伞过来。
“雪很快就会化。”他示意她在外面要把伞打好。
南方的雪不像北方,它一落到人身上很快会化掉,雪水会沾湿头发,浸湿衣服。
檀溪在觉得她是出现幻觉前,没有伸手去接这把伞。
于是他往前一点,伞向她倾斜。
檀溪反应过来。
沈应淮:“很巧,我们又见面了。”
他这次说很巧,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巧合,檀溪把伞接了过来。
他自己倒没有打伞。
在檀溪意识到这点要把伞换回去时,他指了指后面他的车:“去哪?我送你。”
和第一次在路口见到的车又不一样。
檀溪脚受伤了走不远,加上下雪路况艰难,她很难打到车,再说——
手机都快没电了。
这些因素的促使下,她跟着沈应淮上了车。
沈应淮为她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小心。”
他车里开着空调,檀溪一坐进去就感受到了裹上来的暖意,她动了动在冷风中有些僵硬的手指,小心的挪动受伤的左脚。
檀溪:“我回学校。”
沈应淮递给她一张手巾,示意让她擦擦身上的雪水,然后他问:“马上过年了也住学校?”
檀溪:“嗯。”
说自己因为没地方去显得她太过窘迫,而且她并不想卖惨,这个话题到这里就算截止。
沈应淮的教养让他不会继续追问。
到学校不是太远,大概十分钟,沈应淮的车停在路口,没有再往前。
尽管这个时候学校已经没什么人,但他的车如果再继续往前,就会给檀溪造成困扰了。
他毕竟也在学校里担任过客座教授。
檀溪准备下车,沈应淮喊住她。
他从后座提了一个蛋糕出来。
不是很大的蛋糕,应该就六寸,但非常精致,甚至是特地设计过的那种款式,檀溪在看到时,不由愣住。
沈应淮说:“我看到你从蛋糕店出来。”
“如果今天是你的生日,那这个蛋糕就祝你生日快乐,如果不是,那就当做你的饭后甜点。”
檀溪没接。
他温和的笑:“蛋糕退不了,你如果不要我拿着也浪费。”
沈应淮不喜欢吃甜食。
檀溪在他面前感受到一股如沐春风的顺心感。
她不接蛋糕是对“生日快乐”这四个字陡然感到生疏,她本来已经不把生日当做一个特殊的日子,可就在这样的不期盼中,突然听到了“生日快乐”。
那是平静中砸下的惊喜。
“谢谢。”檀溪把蛋糕接了过来,“今天是我的生日。”
“很巧,和我的生日只隔了一周。”沈应淮说:“我下周生日。”
如果正好是一周,那他的生日就是在除夕前一天。
檀溪:“那提前祝您生日快乐。”
沈应淮又笑,“谢谢。”
“既然这样,陪你一起吃个蛋糕。”生日总得有仪式感,许愿吹蜡烛的仪式还是要有的。
于是就在路口还开门的一家咖啡店,沈应淮帮她插上了蜡烛。
“二十一岁?”他猜测。
大三学生一般都是这个年龄。
檀溪点头。
沈应淮向店主借的打火机点的蜡烛,火苗窜起时,他淡声说了句:“我二十八岁。”
他是在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