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听晚悄悄回来的时候,也跟裴绍是同一个反应。
她没想到短短几天,
裴竞序的公司出现这么严重的问题,
严重到没有其他的挽救办法,连房子都抵押了出去,那一瞬间,她火急火燎地给裴竞序打电话,虽然不懂公司经营之道,但她已经把能安慰的话都想了一遍,并且连‘同甘共苦’这个词都想好了。
裴竞序接到她电话的时候,正在开会,因为许听晚没有提早跟他说今天要回来,他处于完全不知情的情况,突然接到她的电话,他一时分不了身,只好让谭琦先去接她。
许听晚心想,谭琦来接也可以,她正好可以旁敲侧击地问问裴竞序的近况。
刚坐上,她就问:“他最近还好吗?是不是有什么情况?”
谭琦在听到许听晚一连几句奇怪发问后,显然有些发懵。
‘有什么情况’这几个字太过含糊不清,一下子提高了他的警惕。
他努力回想着裴竞序这段时间出入的场合,至少在明面上,他是没有什么异常的,但是私底下的事,谁又说的好呢。
谭琦从后视镜那儿看了许听晚一眼,试探性地问道:“您怎么这么问?”
“就觉得他状态有些不对劲。”
“啊?没有吧,裴总状态挺好的。”
“谭助理,你不用替他瞒着我。”
这话一出,谭琦像是站在一线吃瓜的人,瞬间瞠圆了眼睛。他双手撑着副驾驶的座位儿,不安地撑起来,又坐下:“怎么会瞒着您。”
两人就这样打了一路的哑谜。
许听晚认为谭琦有事瞒着她,大概率是裴竞序当真出了什么事。而谭琦直接认为他上司在外面有了什么情况,还被许听晚发现猫腻,逮了个正着。
把人送到酒店后,谭琦握着手机,犹豫不决地在车外踱了一个来回。
这是他们的家务事,他一个外人理应不好插手,但他出发的时候,裴竞序特地叮嘱他,照看好许听晚,回来的时候一一向他汇报情况。
他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就这件事,隐晦曲折地提醒一下裴竞序。
“裴总,我最近看了一个电视剧,叫《爱情奇缘》,看完之后,我感悟很深。我觉得两人在一起或许是命中注定或许是缘分使然,总之都很不容易。而感情的长久之道,一在于忠诚,二在于坦诚,什么事都得开诚布公地讲出来,那么这段关系才能长久。”
“你连女朋友都没有,从哪儿来得感悟?”他推开玻璃门,站在外面,等电梯,一看就是急着回去跟许听晚见面。
然而,人一旦认定了某件事,就像是有了刻板印象,从此看什么都只是在反复验证这件事,
在谭琦看来,裴竞序急着回去,多少带着点心虚的成分了。
“跟电视上学的。就是说一个金融从业者,明明是已婚的身份,却在外省谈了个年轻的女朋友。这件事持续了两年,都没有被双方发现,您知道为什么吗?”
裴竞序只是拧着眉头,抬头看了一眼电梯的楼层显示屏,并没有很在意他的话,他自问自答地说道:“因为那个男的,每次都跟自己的老婆说去出差,实则是跟外省的女朋友谈恋爱。他用同样的理由对付他的女朋友,每次回家,也说自己去外地出差。这样骗了两年,最后是被同事检举的。”
说完,他偷觑了裴竞序一眼:“这样的事,好像不少见。”
“你最近,是觉得太闲了?”
“嗯?”
“还是想转行去当小程序短剧的编剧了?”
“裴总您也看小程序短剧吗?就是那种...她是熊猫血!快!抽!给我狠狠的抽!你别忘了你是因为什么才能进我们家的门的?要是救不活小雪,你也别活了!”
这时,电梯‘叮’地一声,他不顾谭琦被鬼附身一样的比划,抬腿走了进去。
谭琦估摸着自己跑题了,在进电梯后,又在最后升华了一下自己想要表达的主题思想:“哎,明明相爱的两个人,就是因为不坦诚,错过了那么多集,最后了才在一起。还挺狗血。”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语气不耐。
谭琦思考了很久,最后破罐子破摔道:“裴总,您跟许小姐,还是坦诚相待吧。她好像怀疑您外面有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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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竞序到酒店的时候,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他刚推门进去,许听晚正愁容满脸地坐在床檐那儿,聚精汇神地刷着手机。
或许是刷得太认真,没意识到有人进来,裴竞序站在她身后,瞥了一眼,发现她正在百度的搜索引擎框里输入:房子被抵押后会有什么影响?
“谁的房子被抵押了?”
他突然出声,许听晚被他吓了一跳,她生怕那些字眼刺痛裴竞序,立马收起手机,扯开话题:“你回来了。”
裴竞序把花放在她怀里,自己脱下大衣,拿出衣架,挂了起来:“怎么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过去接你。”
她把花放在桌上,跟在他身后,等他挂衣服的时候,一把抱住他的腰身:“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确实是个惊喜。”不锈钢勾挂在衣架上,他回身,掐了把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