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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若要廖老夫人和廖珩知道此事,只会更加无语 - 廖老夫人是京中出身,她从来都是一口官话,廖家的每个孩子,都能说一口标准的官话,例如廖珩,他在京中,除了和身边从岭南带过来的人,从来就没说过一句白话。
且说廖氏和尚昭云聊着天,尚昭云很会哄人,不多时,便已将廖氏哄得熨熨帖帖。
两人聊了很久,说到前不久廖氏的生辰宴,尚昭云才状似随意道:“姨母,听讲表哥带咗个女人参加您的生辰宴?在岭南甚至其他地方,表哥可从未带过任何女人出席过什么宴会,看来表哥是真的很孝顺姨母呢。”
孝顺.....廖氏完全不想说话。
尚昭云瞅了廖氏一脸吃憋的表情,搂了她的胳膊,笑道:“不是吧?这事竟然是真的了?姨母,那姑母是见过那女人了?那女人到底是谁,竟然能俘获表哥的金刚心?莫不是个天仙,还是哪里真的特别,能招了表哥的眼?”
廖氏面上有些不屑,懒洋洋道:“天仙......听说姿色是很不错。不过我也是那日才知道那事,具体怎么回事还真不清楚,不过那姑娘的家世我后来倒是查过,是教育厅一个小处长前头太太的女儿,在国外另娶了现在的太太就抛弃了她们母女。”
说着看了尚昭云一眼,道:“你知道你堂外祖母,看似开明,实则门第观念最重,那样的女人,她是不会让她入门的。与其纠结那个,找那女人的麻烦,惹得你表哥生厌,还不如对那女人好点,告诉你表哥,将来你入了门,就会善待那女人。”
尚昭云笑笑,却是没接这话 - 要怎么做,她心里自然有一杆秤。
且说陈家那边。
陈澈之的事到底戳在了陈氏的心中,甚至可以说,越思越是不安。
她不明白当年庆安王既托了祖父,曾说过要将二弟的事永远埋住烂掉,现在为何又要找他 - 或许,她苦笑,他只当他现在已经脱离险境,所以寻了二弟也无事。
他可能在那边是已无事,可二弟以后要怎么办?这样去一趟美国,那群保皇党的人肯定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她不希望二弟和保皇党那些人搅和在一起,被人当做棋子也好,还是一个招牌也好,都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那些人,有的实在太过疯狂。
陈氏不放心,还是去寻了大弟陈泯之。
陈泯之道:“大姐,这事......其实庆安王的人寻了我,他是让我决定是否将此事告知二弟。”
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下,道,“可是,庆安王的人过来北平,难说没有有心的人注意到,我怕二弟什么也不知情,反而会更危险,而且......庆安王病重,二弟他也有权知道。”
“北平有的保皇党和日本人已经搅和得很深,日本人狼子野心,将来定会借着那些人搅风搅雨,二弟留在北平,若是暴露,将来那些人定不肯放过他,所以其实我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让他去美国,和这边的保皇党剥离开来。”
陈氏的脸白了白,她心中其实早就猜到了,但还是低低道:“你的意思是,二弟去了之后,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陈泯之没有答这话,他的沉默就已经是答案了。
陈氏垂下了眼睛,道:“那我和阿暖呢?泯之,让我和阿暖去美国,是你的主意,还是阿澈的主意?”
陈泯之一愣,苦笑了下,道:“大姐,这事,还真的是二弟提出来的。原本我想只要二弟去了美国,我们,他们只会想拉拢,还没有到现在就要走的地步。”
“那日二弟提议带你和阿暖一起走,我一开始也是不同意的,我总觉得,大姐和阿暖在北平,我才能更好照看一些,就是父亲和母亲也能更放心一些。可是二弟说的,也未尝没有道理。这两日我也一直在想这件事,阿暖的事情,其实我也有一直看在眼里,是因为阿暖也好,还是庆安王的动静也好,我已经察觉到不少人注意到陈家,在查着我们陈家。”
陈泯之看着自己大姐猛然煞白的脸还有挺直的脊背,叹了口气。
他知道有不少人在查陈家,原先以为是庆安王引来的保皇党或者其他相关的人,他们冲的是二弟,所以深思过后,将二弟的身世告诉了他,借庆安王的病让他离开。
可是最近才发现那些人根本并非是当初所想,而分明冲的是阿暖而来 - 韩稹,还有因着误会阿暖和廖珩的关系而引来的人。
原本他也并不欲将此事告诉大姐,怕她认为自己或者阿暖会拖累二弟或者陈家 - 可是那日二弟劝过自己后,就是姚秀也不停的劝说,他也已经慢慢偏向于让大姐和阿暖离开,那不如就将实情告诉给大姐。
他继续道,“大姐,阿暖容貌太过突出,又有云家人在后各种算计,现在更添上保皇势力的变数,让她留在京城,怕是祸非福 - 尤其是将来局势不明。原先我察觉到廖珩对阿暖之意,也是在观察,想着阿暖若是能嫁予廖珩,当可保得阿暖平安。可是......廖珩此人,在不能肯定他对阿暖有多少真心之时,实在难以让人放心,况且廖珩性格实际十分专断,可阿暖,大姐您最清楚,阿暖看似乖巧随和,实际主意最定,他们的性格怕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