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地给他一拳。
死吧!去死吧!
顾明昼,以为本座很想管你嘛?
最讨厌你们这种道貌岸然的正道人士!
你死了才好,死死死!
他不要再管顾明昼了,绝对不会再管了!
沈洱揍完他,转头就气冲冲地推开房间门,钻进被窝,抱着两个小崽,看也不看顾明昼。
兔子力气还不小,打人挺痛。
顾明昼抽了口气,在被沈洱捶过的心口轻揉两下,失笑了声,跟随沈洱走进房间内。
“尊上,晚上吃过东西么?”
虽然兔子辟谷已久,但每顿都会多少吃一点解嘴馋。
他备下着沈洱要吃的
饭菜,却不见沈洱回头。
“还在生我气?”
兔子没有开口,超坏从兔子的怀里冒出脑袋,振振有词地谴责起顾明昼:“你怎么可以惹爹爹生气,爹爹说了,你要是欺负他,爹爹可就不留下来陪我们……”
下一秒他的嘴就被捂住,兔子把小崽塞回怀里,身形微僵。
顾明昼了然地低笑,对小崽道,“我知道错了,你帮我问问,你爹爹他想不想吃点东西?”
沈洱咬了咬牙,压低声音,跟小崽窃窃私语。
半晌,怀里的超凶小声说:“爹爹说他才不吃你的东西!坏人!”
顾明昼嘴角微抽,走到他们面前,掀开被子。
被窝里三只兔子顿时惊慌失措地躲进角落里,顾明昼爬上床,把两只小的逮下来,“超坏,你和弟弟今晚睡隔壁。”
内门弟子通常只有一个房间,但是超坏长大之后,那张小床就不太能容下顾明昼和超坏两个,顾明昼便跟宗门又要来一个房间,就在隔壁,单独给超坏住。
负责分房间的是那位掌事大长老唐小书,他老人家大笔一挥,给超坏分了一间比宗主房间还要豪华的大房间,住两只小崽子绰绰有余。
超坏和超凶不情不愿地看着他,“我要和爹爹住。”
“不行,占不下。”顾明昼拒绝,把小崽们搁到门外,“超坏,带弟弟去。给他玩一玩上次两两哥哥送你的九连环。”
超坏登时被转移了注意,兴奋地跟超凶说:“对了,那个九连环我一直都解不开,你肯定可以的!”
超凶低声答应,目光却看向房间内的沈洱,见爹爹好像没有要阻拦顾明昼的意思,眼底不免有些好奇。
为什么爹爹明明生气了,却不跟他们一起去隔壁房间睡觉呢?
难道爹爹是口是心非,其实很喜欢和坏人顾明昼在一起嘛?
不行,他得问问爹爹。
可没等他问出口,就已经被超坏一把拉走。
“哎?爹爹……”
“走了,我们快去玩九连环啦!”
超坏临走前还给顾明昼使了个眼色,用力挤眼睛,好像是在说让他抓住机会,把爹爹哄好。
读懂小崽的意思,顾明昼忍不住低笑出声。
知道了,他会把握好的。
门轻轻关上,房间内登时安静下来,只剩下沈洱和顾明昼面面相觑。
“我睡地上?”顾明昼低声问。
沈洱扭过身子,把被子盖回自己身上,没好气地道:“谁管你。”
顾明昼抿了抿唇,动作熟稔地取出一张软垫,在地上铺平。
就这样吧,虽然他更想跟沈洱睡在一起,但毕竟五年没见面,总得要让沈洱有个适应的时间。
沈洱没有听到他的动静,咬紧下唇,莫名开始生闷气。
以前不让他跟自己一起睡,他都会想尽办法爬到床上,怎么现在倒装起正人君子了!
虚伪的男人!
他干脆把被子蒙过脑袋,不再理会顾明昼,自己睡觉。
*
夜半。
兔子走进一个陌生宫殿里,他好奇地四处打量,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来到这种地方,抬起头,却忽然看到了一张青面獠牙的可怖面容。
对方只依稀能辨出个人型,满嘴是血,正在津津有味地咀嚼着什么。
兔子虽然没见过他,可心里却好像知道这可怕的怪物就是阜尤。
他心底悚然一惊,连忙后跳两步想要离开此地。
还没等他转身逃走,便听到身后阜尤猖狂地大笑出声:“跑什么,你不是来救顾明昼的么?”
兔子睁大双眼,猛然回过头,看到他手心的长刀竟沾满了鲜血,一滴滴淌落在地,汇聚成一片血潭。
而在血潭中央,还躺着一个什么东西。
兔子呼吸停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过去,在看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后,眼前陡然黑下。
一瞬间,天旋地转,世界崩塌——
那是顾明昼的脑袋,而他的身体,已经被阜尤吃干净了!
顾明昼死了,他真的死了!
兔子从窒息的绝望中回过神,一颗泪从脸上倏然滑落,他越哭越厉害,越哭越激动,终于忍不住跪落在地,捧着顾明昼的脑袋放声大哭。
早说过让他不要来,为什么还是要来!
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活着,为什么非要去当什么救世主!
呜呜,不要死,顾明昼,我不要你死,你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