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张屠户的父亲,现在是张屠户,把日及牛的肉分给村民。
日及牛的回归,缓解了苗儿村的粮荒。
村民不再饿着肚子,总算能活过难熬的冬天。虽说自打食用日及牛之后,他们陆续出现不同程度的异化,但好歹还有一条命。
他们本想着,熬过了今年冬天,等来年开春了,就停止食用日及牛,去土地里播种、劳作、收获,一切都还来得及。
哪想第二年,苗儿村所有的地都种不出粮食来,直接荒了,颗粒无收。
竟然一棵稻苗也种不出来!
这件事如同当头喝棒,唤醒了还怀抱期冀的村民——他们供养出一个邪神,下不了贼船了!
他们想逃脱邪神的控制,恢复正常的身体,却不能脱离日及牛的肉生存。他们想自食其力,却种不出粮食。
暗无天日的日子过了没多久,村民满腔的怒火和愤懑终于到了要宣泄的顶峰。
怀揣着大不了和邪神同归于尽的想法,他们打上张屠户家去。
只是,肉体凡胎的村民哪里是日及牛的对手?
他们吃了日及牛的肉,受了日及牛的恩泽,本身就欠了日及牛的因果。加上日及牛享受村民的香火供奉,把祂的邪性养了出来,用刀用火都杀不死祂。
无法报复日及牛的村民把怒火迁移到张屠户身上去:
村子里这么多人吃了牛肉,张屠户也不例外,他却不像别人一样,被异化成怪物,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只是成天戴着个牛头面具,底下不知道藏了什么古怪。
可以怀疑,张屠户是成了日及牛的走狗!
那么多人,奈何不了日及牛,却可以奈何张屠户。
一番争执后,结果就是,张屠户被赶出了苗儿村,这么多年没有回来。
听完了老太太描述的往事,铃兰点点头,说:“所以,你们把张屠户赶走了。”
老太太气得拿拐杖捶地:“他可不无辜!他罪有应得!你也看见了,他已经变成了怪物!他虽然没有变成一头牛,但他有一身牛的蛮力,他已经不是人了!而且……而且……”
拐杖捶地砰砰作响:“而且,他会把异化的人带走,肢解或者杀死!”
“他是个怪物!”老太太说。
想着张屠户的模样,铃兰又点点头,算是赞同了老太太的说法。
正想说什么,忽然感觉她头顶有股淡淡的痒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总不能是头顶长毛吧?
虽然发量增多符合普世意义上的审美,但铃兰很担心发型变了,其他人就认不出她来了。
她伸手往头顶摸去,没有摸到绒毛,倒是摸出来一对小牛犊角角。
这对小牛角只露出了个头来,摸起来却坚硬如石头。
是了,刚才老太太说过,谈论关于“祂”的事情,会让铃兰异化的情况加重。
日及牛的情况铃兰了解得差不多了,自然也被影响了。
那么……
“那还有鸡呢?”铃兰问老太太。
然而,铃兰话音刚落下,还没等到回话,坐在台阶上到老太太“哞”的一声,忽然四肢着地,随后当着铃兰的面变成了一头真正的牛,一句人话都说不出来了。
……既然这番话她听了会加重异化,作为说的人自然也会加重,甚至要比听的人更重。
没多久,大山跑出来,冲着那头青牛跪下,痛苦地大喊:“妈!”
在他人痛苦的时候,应该表示同情,以安抚对方的情绪。
铃兰拍拍大山的肩膀,说道:“节哀。”
“你——”可惜,他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不接受她的安慰,只愤愤瞪了她一眼。
随后,大山无奈地颓下肩膀。
“算了,我妈自己选的,她明知道也要说。”顿了顿,大山说:“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只能请你离开我家。”
大山说:“张屠户已经盯上你了,我不能再让他到我家来。他会把我妈带走杀死的!”
这点铃兰自己也不反对。
张屠户已经把目标定成了是她,就一定会再次找来。他不是靠眼睛看的,铃兰估计,他是靠味道闻出来的。
现在,她相当于被标记上了。
大山让她走,是怕她惹出更多的麻烦,连累到他家。
这点铃兰倒是理解。
毕竟她不是他的家人。
她可以走,却不想今晚就走。
经过了灶王爷的提醒后,铃兰已经知道,这个村子里的“东西”多得很,虽然看不见,但说不定暗地里已经挤满了各种牛鬼蛇神。
留在这里,好歹还有个已知安全的厕所可以躲一躲。
铃兰说道:“我明天就走,你就再收留我一晚吧。”
大山深深看了她几眼,没说什么,牵着青牛回屋去了。
铃兰权当他默许了她的请求,回到自己的屋子里,把门合上,又用柜子顶上。
做好这一切后,她拿出最后半管营养液,引诱道:“灶王爷。”
不需要铃兰说什么,画像就动起来。
【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祂熟练得仿佛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