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靠意志力忍耐住了当场问话的冲动。
犯人已经确认死亡,警方还需要在场的几人去做个笔录,以及转述事情经过,而降谷零跟柯南主动请缨表示可以让受到惊吓的宫本晓坐到他们这辆有小孩子的车上,由他们送到警视厅。
带队的是伊达航,这位老大哥也只是多瞥了黑发的受害者那张相似度过高的脸一眼,就爽快地答应了。
“宫本君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直到上了车,降谷零按下锁门键后才谨慎地问道,将那些警惕很好地掩藏了起来,以免再露马脚被当做把柄,他面上还挂着礼貌的假笑,“如果以前我们见过,我肯定不会忘记的,毕竟宫本君确实有一张让人大吃一惊的脸呢。”
他这番话意有所指,那月轻松地理解了其中的意思,却没打算配合他顺着后面的对话进行下去。
“就是字面意思啊,你在某家咖啡店当店员,同时又要兼顾着当公安警察跟……哇哦,看样子还是个规模很大的跨国犯罪组织成员,”说出很惊人的发言的青年满脸淡定,他只是扫了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就把脑袋转了回来,伸手拨弄挂在后视镜下面摇摇晃晃的皮卡丘挂件,漫不经心地继续说道,“我说,后面的小同学跟前面那辆警车上的伊达警部知道你昨晚只睡了四个小时吗?疲劳驾驶可要不得,这算是知法犯法哦。”
降谷零在那句‘兼顾’出来之前就空出一只手打开了车上的信号屏蔽器,要不是本身车技过硬,说不定就撞上了哪里,后座的江户川柯南也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两人都没想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地把降谷零的身份扒了个彻底。
那月挑了下眉开口:“看来你们不仅觉得我不是好人,江户川还把我认成了那个组织里的谁。”
后视镜能清楚看见小男孩脸上更加紧张不安的表情,玩家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有那么吓人吗,以前对着琴酒的时候小侦探都敢莽一把,怎么到他这里就变成这样了……不过确实成长了很多,这孩子。
“这些情报都是日向司告诉你的?”通过部下发来的资料确认既是凶手也是今天唯一的死者身份后,降谷零不再跟对方演戏,语气冰冷严肃,“你的真实身份不止是实习老师吧。”
“第三次问这个…所以都说了,我是侦探啦侦探!”资料上才过二十二岁生日的青年听到这里忽然坐起了身,不满地伸手拍了两下右腿侧的坐垫,“老师是副业。况且日向那个笨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好不好,你们公安一开始就找错人了啊。”
“我为什么要从他那边拿到你的情报,一眼就能看明白的东西又为什么要我迁就着给你讲解?你又不是我的学生,无聊。还有事件细节,我才没兴趣待会儿跟警察们解释第二遍,”那月说着说着又想起自己这个星期当老师的经历,竟然还带了点真情实感的不耐烦进去,嚷嚷得更起劲,“就算你身份隐藏得确实还不错,也只能骗过那群脑子里全都是水和浆糊的金鱼侦探,在我的眼里都是透明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江户川小鬼更别说,你真的有尝试过隐瞒身份吗——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出来你就是工藤新一,难道你戴的是更土气版本的氪星眼镜?”
只能骗过金鱼的公安卧底&戴氪星眼镜的小鬼侦探:……
他们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同样的无语。
而那月心里想的是每次下课都会有一群学生试图围堵他来问各种奇怪问题的场景,‘老师你有女朋友吗’、‘老师喜欢吃什么’、‘老师是作家吗’,诸如此类。
那月当然懒得回答,但架不住她们对症下药,从紫原敦那里得知他喜欢零食以后每回都会带着不同口味的大袋零食来投喂——真的不是他馋,宫本晓本来就喜欢这些,不吃可就脱离人设了。
没错,不是他馋,都怪其他人要给他送那么多吃的。
同理,他都解释得那么清楚(自认)了,zero跟小侦探还要问来问去,就算那月知道这是公安不可缺少的警惕心也很疲于配合,再说,‘没有人情观念’的宫本老师直接拒绝回答无聊的问题有什么不对的吗?没有。
而且他早就想吐槽这些了。黑发青年满意地靠回椅背上,又哼起了歌。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又把视线聚焦了过来,那月顿了顿,好笑地说道:“搞半天原来是因为这首歌,我心情好才随便唱唱而已,对手里情报相关的事情表现得过度敏感的话,不是好事哦。”
“那个时候他是想攻击你了才对,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自杀?”柯南忍不住追问一直堵在他心口的事情,扒着椅背就把毛茸茸的小脑袋凑过来,认真地看着那月,“宫本老师,我能相信你的立场吗?”
他本来不应该这么问后面那句话的,但先前关于‘宫本晓是不是朗姆’这样热血上头没有具体依据的想法在上车后对方说了几句话时就消失了,侦探的母亲就是知名演员,兄长又教过辨别谎言的各种小技巧,再加上他本人的敏锐观察力,已经很少有人能在柯南冷静下来后还用演技来骗过他。
换句话说,年轻的侦探在这个时候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跟一路观察得出的推理结果,那就是宫本晓全程都没有在说谎,无论是提到他们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