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冰本来就足够羞耻了, 那么矜持清冷的一个人,被这样直白询问吃甜甜的事, 他真是脑子一热,脸红似血,窘迫至极。
谢明瑶最爱看他这副手足无措又冷清又火热的矛盾模样,她抱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挺拔的青年将她接得稳稳的,谢明瑶于夜色下仔细凝视他的脸,然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
“夫君。”她软软地唤他, 娇媚极了,听得檀冰呼吸越发紊乱起来。
“师尊。”谢明瑶踮起脚尖,凑到他耳畔说, “你真好, 我都挑不出你身上还有什么是我不喜欢的了, 那样爱我, 那样坚定,还在我想要孩子的时候就能有孩子……不用我受一点点苦,师尊, 你这样好, 我要怎么报答你才行呢?”
她歪头去看他的脸,檀冰身子僵硬无比, 对外人总是冰冷凌厉的桃花眼茫然地回望她,她看了一会柔柔笑道:“我只能很卖力地吃甜甜, 让师尊也和我一样快活了。”
“别说了。”
檀冰捂住她的嘴:“别再说了。”
他连声音都在颤抖,抖得不行,谢明瑶听了笑得更开心了。
“为什么不让我说。”她哑了嗓子,“这是我的心里话, 我心里装着这样的心事,想要告诉我喜欢的人,为什么不让我说呀?”
她好像很委屈,夜幕下眼角的痣伴着弯弯的眸子映在他心上,檀冰看着,竟有些失魂落魄。
他不自觉抱紧了她,轻轻吻她的额头,然后又低下去,飞快眨了眨眼,去吻她眼角的痣。
谢明瑶乖乖地被他吻,还闭上了眼睛,十分配合地更靠近他。
檀冰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他最近总是这样,好像遇见她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脑子里只剩下一些下流的想法,这不好,这样会被讨厌。
她喜欢的不是这样放肆的他,他要一直是她喜欢的模样,要矜持。
想到这里,他勉强自己忍耐着想要的冲动,偏开头在她颈间急促地喘息着。
“怎么了。”谢明瑶闷闷地声音响起,“怎么停下了?”
檀冰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谢明瑶身子软极了,早在他面前化成了水,其实这周围挺冷的,还有寒风呼啸而过,但她就是热,特别热,热得檀冰凉凉的身体都跟着发烫了。
“夫君怎么不继续了?”她多了解他啊?问是问了,但也不需要他真的回答,后撤身子捧住他的脸径自道,“难不成夫君有了身孕,就不能让小瑶儿快活了吗?”
檀冰望着她的眼睛,低声问她:“你想快活吗?”
谢明瑶一脸羞涩地垂下眼眸,那份羞涩一看就是装的,但檀冰很吃这一套。
“……我想。”她期待地望着他,“夫君不想吗?”
檀冰喉结滑动,哑声道:“再叫一声。”
谢明瑶眨眨眼:“夫君。”
檀冰直接将她压在身后的雪花树干上,重重的力道让雪花树再次落下繁花,雪色的花瓣坠落在他发间和颊畔,谢明瑶抬手为他拂去,轻柔地唤他:“夫君。”
檀冰是想要她先说要才要的,可他真的没精力也忍不住了,他不能等她再直白强调了,他情不自禁地就这么在外面与她衣衫不整,放肆至极。
檀冰活了千余年,哪怕真身是妖,也是循规蹈矩,守身如玉的。
他被师尊灌输了不能动情不能信人不能碰触情爱的理念,可在遇见谢明瑶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好像从未接触过一般,他沉浸得彻底,半分理智都没有了。
山下,扶微道长晕过去许久才醒来,几位长老长在一旁等候,他躺在那看了看床帐,声音苍老道:“以如今的形势来看,恐怕短时间内是解决不掉谢明瑶了。”
清辉长老上来道:“我等也如此想。但总不能真让魔尊一直待在昆仑,这成何体统?便是她要胡作非为,也去南狱胡作非为吧,昆仑万年的清誉,不能毁在咱们手里啊。”
扶微道长何尝不困扰这个呢?
他艰难地爬起来,进气多出气少:“让她离开,道尊肯定也得跟着离开。”
他仔细思索道:“道尊如今还纵容她,定是没把握将她一举拿下,为保南狱不攻打各仙宗,不欺辱凡人,只能任她予取予求。”
“道尊真是用心良苦……”长老们哀叹。
“我们也不能让道尊失望。”扶微道长咬牙道,“我们得狠下心来,道尊既然已经牺牲至此,也不怕再多牺牲一些。为保昆仑清誉,只能请道尊尽快将谢明瑶带走,我们也好再筹谋计划如何安置天道之子。”
“天道之子如今还小,本该由道尊亲自抚养教导,但道尊要是去了南狱,天道之子岂不是也要跟着?这……”清辉长老十分为难,“这怎么可以?昆仑下一任道尊不能在南狱长大。”
“让天道之子留下。”扶微道长起身说,“天一亮本座就去求道尊,这虽然很对不起道尊,但为了天下,为了昆仑的未来,只能委屈道尊了,想来道尊也是可以理解的。”
“也只能这样了。”清辉长老很惭愧,“昆仑真是对不起道尊……”
“道尊太辛苦了……”
“道尊受苦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