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次从裂痕坠落
【“But I don’t want to go among mad people, ”Alice remarked.
“Oh,??you ’t help that,” said the Cat:‘we’re all mad here. I’m mad.You’re mad.’
“How do you know I’m mad”said Alice.
“You must be,”said the Cat ,“or you wouldn’t have e here.”】
【“但我不想和疯子混在一起。”爱丽丝说。
“哦, 你控制不了。”柴郡猫回答, “我们都疯了。我疯了。你疯了。”
“你怎么知道我疯了?”爱丽丝问道。
“你一定是个奇怪的疯小孩。”柴郡猫说,“否则你就不会来到我这里。”】
长久的一阵沉默。梦里的霍准与真实的霍准没有丝毫区别,他说出这句话时就像是现实中的本人站在盼盼面前。声线清和,还有些柔软,骨子里带着三分礼貌的谦让——面对沈畔时,这三分谦让变成更加浓郁的感情,沉浸在眼底。这样的一个男人, 当他说出“你是我的珍宝”时, 其效果不亚于一颗毁灭性的核弹。
半晌,打破沉默的是沈畔抽鼻子的声音。
霍准忍不住笑起来,接着他去床头柜找来纸巾。老婆眼眶红红的接过,带着愤懑与羞恼的情绪,赌气般将纸巾盖上自己的脸使劲揉搓。
见状, 霍准忍不住提醒:“盼盼,注意你的皮肤。”明明是个姑娘家,不经过他提醒连涂护肤品都想不起来。
“我知道啦。”沈畔拿开擦眼泪的纸巾, 现在她整张脸都是通红通红的。霍准有理由相信这不是因为纸巾的摩擦。
“……你真是太过分了。”盼盼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 “不, 过分的人是我才对——我真是个自恋鬼。”她又小声嘟哝了一句:“竟然会做这种梦。”
霍准挑眉:“什么?”
“你是我梦里的潜意识啊。也就是说,你刚才告诉我的,是我心里想听到的答案。”盼盼之前的负面情绪完全消失了,她放弃了挣扎,主动往霍准的怀里钻的更深了一些,“你又不是真正的霍准。你肯定会捡我想听的好话说啦。至于真正的霍准……他是永远不会知道的。”
“知道什么?”
“这一切。”沈畔目光纯粹,“这一切的一切。”
“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你是个优秀的心理医生,霍准。”沈畔说,“作为你的妻子,我不能给你添麻烦。”
“你的事怎么能叫麻烦?”霍准好笑道,“盼盼,我们是夫妻,不是相敬如宾的合作对象。”
沈畔摇摇头,并不认同他说的话。
“……你非常好,霍准。”她喃喃道,“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我们现在这样很好。你不是我的父亲,你给我的眼神从来没有分给其他任何一个人。只要你像现在这样,我不会伤害你的,我绝不会。”
霍准回答:“你不会伤害我的。”
沈畔没说话,只是更紧的抱着霍准,十分用力的在他怀里乱拱,像只撒娇的小动物。墙上的挂钟里有星星在闪动。霍准瞥了一眼时间,将右手放在盼盼蝴蝶骨的位置。这块蝴蝶骨对应着心脏。
“还记得你第一次去我家过夜吗?盼盼?”霍准温声道,“我给你念了一篇童话。”
“我记得。”提起甜蜜的过往,沈畔的语气轻松多了,“是《莴苣姑娘》。我们都嫌弃那个王子。”
“是的。”霍准道,“可是王子并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那篇童话里的坏人,是女巫。女巫把莴苣姑娘关进了高塔。”
沈畔仔细想想:“但女巫也没有错。莴苣姑娘从出生开始就是属于女巫的东西了。她有权占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霍准沉默的注视她。沈畔愣住了。
“所以,我是个女巫吗?”
你当然不是。你是那个出生起就被关进高塔的姑娘。
霍准摇摇头:“现在我给你讲一个关于女巫的故事。你仔细听好。”
“从前,有三个女巫。”
第一个女巫自豪于自己的美貌,她渴望着异性倾慕的眼光。她的原罪是肉|欲。永无止境的**。最终她灼烧着的**也灼烧了她自己——第一位女巫死于干渴。极度的渴。然而在她清醒的最后一刻,流入喉咙中的东西只有血液与肉糜——那曾经被她玩弄的牺牲品们的血液,那来自懦弱的男人,花心的男人,追悔莫及的男人,痴心妄想的男人,失去手臂被恐吓到精神失常的男人——还有怨恨着她的女人,也许女人中间还有几个没能诞生于世的婴儿。
她是个疯子吗?不,她不是,只是颗可怜的虫子。愚蠢而自大。
第二个女巫自卑于自己的渺小,她渴望着人们尊敬的视线。她的原罪是权欲。无法填满的权欲。她曾经仰望过某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如今却将那个人的真心与忠诚随手丢进灰尘。她的房间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