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淡淡地看了厢房一眼,面上并没有什么波澜:“人死了?”
紫韵也抹一把眼泪:“是的,已经没了。”
皇帝微皱了眉头:“温嫔呢?”
温嫔早就来了,但是没有往跟前凑,听到紫韵将所有责任全都推到她的身上,想上前争辩,但是一时间又不知道怎么推脱。本身这件事情就是因她而起。
现在皇帝问起来,众人纷纷望向她的方向。温嫔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跪倒在地。
“皇上开恩,我就是跟婉嫔玩笑几句而已,谁知道她竟然就当了真,跟我厮打起来。
我当时也没使多大的气力,就这么轻轻的一脚,他怎么就能死了呢?或许是本来就有毛病,正巧病发而已。”
沈北思紧咬着牙,颤抖着手指着温嫔:“你使的气力小?你咬牙切齿的,恨不能将我置于死地!
小千子当时就跌坐在地上,气都喘不过来!这一脚若是踹在我的身上,只怕我当时就没气儿了。”
温嫔也害怕极了,努力辩解:“不可能,当时我为了与你厮打,全身气力都用尽了。压根不可能是我打死的。
皇上,臣妾请求让御医前来验尸,肯定是原本有病,或者有人害死他,栽赃给臣妾的。”
“温嫔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怀疑我吗?”沈北思努力止住眼泪:“当时众目睽睽,紫韵将小千子扶回厢房,我们就离开了。这一下午都不在行宫之中!”
“你们不在,不说明没有别人来过!”温嫔就像是抓到最后一根稻草,仍旧努力辩解道:“假如御医查验之后,确定小千子没有其他死因,那才能说明是我的责任。”
皇帝老爷子听着二人你来我往地辩解,沉声命令:“传御医。”
御医很快就一溜小跑着赶了过来。
皇帝老爷子吩咐他上前查看。
御医还挺为难,毕竟他又不是仵作,诊脉治病可以,检验死因可不专业。
但是皇帝下令,也只能硬着头皮,命人点起灯烛,上前查看。
全身上下检查过,并没有什么致命伤,而且面目平和,五官也不僵,就像是睡梦之中走的一般。
至于是不是像沈北思所说的那样,肋骨骨折,刺中心脏或者肺部,御医又觉得不太像。
一时间说不出个所以然,害怕被皇帝老爷子训斥,只能含糊不清打太极。
“回皇上的话,小千子身上并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中毒,或者其他致死原因。像这种突然猝死,多半可能就是心脏部位受伤,这个只能请仵作开膛破肚验尸才能验证。”
皇帝一声冷哼:“温嫔,你还有何话说?”
温嫔也是垂死挣扎:“皇上明察,臣妾也冤枉啊。若非是婉嫔她说话难听,咄咄逼人,臣妾又怎么会与她厮打起来,失手伤了这个小太监?”
沈北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睁着眼睛说瞎话!这里这么多人,谁是谁非,当时可是亲眼所见。我刚被责罚,还在思过,哪敢在你温嫔跟前放肆?
你一直指桑骂槐,污言秽语地骂我,还不许我辩解吗?”
“我说的那些事情也都是事实,你本来就品行不端……”
“够了!”皇帝老爷子突然厉声打断了温嫔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都是听谁说的?”
温嫔见皇帝发火,吓得一个哆嗦:“回,回皇上,宫里很多人都在说。”
“很多人说世上有鬼,这世上就真有鬼吗?”
“这事儿是婉嫔她亲口跟别人说过的……”
“呵呵,婉嫔她自己诋毁自己,授人以柄?你当朕是傻子吗?”
温嫔被皇帝老爷子质问得哑口无言:“臣妾不敢,这都是贵妃娘娘告诉臣妾的……”
“还想推卸责任!”皇帝怒声道:“甄氏与甄家人无中生有,诋毁婉嫔,朕已经命人将二人从严发落。你们竟然还跟着捕风捉影,胡说八道。而且今日如此心狠手辣,对婉嫔下这样的毒手。
像你这样的毒妇,不严惩不足以以儆效尤。来人呐,将温嫔带下去,褫夺封号,重打三十大板,丢到雪地里自生自灭去吧。”
温嫔一听,顿时被吓得几乎魂飞魄散,可怜自己的后台穆贵妃又不在身边,没人替自己撑腰。只能连连磕头求饶。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妾身再也不敢了,臣妾知罪了,求您饶我一条性命吧!”
皇帝老爷子面无表情地挥挥手,一群小太监立即一拥而上,就连求饶的机会都不给她,捂着她的嘴,就直接拖了下去,十分的干脆决绝。
温嫔今日对着一个奴才竟然下这么狠的毒手,令这群小太监都同仇敌忾,握着棍子的手都暴起青筋了。
只听“噼啪”的沉闷之声,温嫔杀猪一般惨叫,最初凄厉高亢,高声求饶,后来似乎被塞住了嘴,“呜呜”地喊。
最后,就连这闷声也没有了,只听小太监还在咬着牙慢悠悠地数:“二十七,二十八,二十九,三十!”
一堆女人全都面露不忍,缩着脖子。
太监来报:“启禀皇上,行刑完毕,人已经晕了。”
皇帝面无表情地挥挥手:“丢雪地里去!”
三十大板之后,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