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有点纳闷,紫韵这丫头见到自己,慌里慌张地跑什么?
而且,她不在沈北思跟前伺候,跑大门外来做什么?
好像是专门通风报信似的。
可自己又不是外人,她怕什么?
沈峤心生疑窦,加快了脚步,直接朝着沈北思暂住的房间走过去。
眼瞧着,紫韵慌里慌张地拍着房门,房门紧闭,里面并没有人开门。
沈峤顿时沉了脸,质问紫韵:“见到我,你跑什么?”
紫韵扭过脸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一脸的如释重负:“原来是大小姐,吓我一跳,远远地瞧着,还以为是哪位主子半路上杀回来了呢。”
“就算是别人,有什么好怕的?至于这样惊慌失措。”
“没,没什么,”紫韵磕磕巴巴地辩解:“就是昨儿皇上偏心,罚我家主子今儿留在行宫思过,我家主子这不是,没当回事儿嘛。
万一被别人见到,借题发挥,我怕主子再受责罚,所以赶紧跑回来说一声。”
这样解释倒是也合情合理。
沈峤随口问:“你家主子做什么呢?”
紫韵眼珠子转了转,还没回话呢,房门从里面打开了。
“原来是大姐,你不是去狩猎了吗?怎么回来了?”
沈峤打量沈北思一眼,见她面色潮红,头发也有一点凌乱,不答反问:“你在做什么?”
“心烦意乱的,吃了两杯酒,有点酒意,就睡了一觉。”
“是吗,倒是闻不出什么酒味儿,你的酒量什么时候这么浅了?”
“大姐,我现在在禁足啊,本来心里就不好受,你怎么还像审问犯人似的审问我?这是猎场,人生地不熟的,我能做什么?”
“我怕你不服气,再生出什么花花肠子。”
沈峤没好气地道:“就像上次那鹦鹉之事,不小心就会弄巧成拙。”
“我知道了,”沈北思娇嗔:“我不会再像上次那样不自量力,冒失行事的。不就是被人胡说八道地骂了我几句吗,我忍着就是。”
“这就对了,有时候压根没有必要在嘴皮子上占上风,这是没有意义的事情。更何况,对方本来就是故意激怒你,也好在皇上面前揭你的短。”
沈北思连连点头应着:“大姐你不去狩猎吗?我挺好的,你不用惦记。”
沈峤眨眨眸子:“不去了,好不容易能有机会跟你说说话,不请我进去吗?”
沈北思落落大方地一摆手:“光顾着说话了,外面这么冷,竟然忘了请大姐屋里坐。”
沈峤迈步进了屋子。
一进门,就有人跪在地上给沈峤磕头请安。
沈峤没想到她屋里还有人,而且还是个男人,顿时吓了一跳,心中一紧。
待到看清地上的人,方才松了一口气。
地上跪着的,是个小太监,自己也见过,正是上次自己去御书房,出来的时候,帮沈北思传话的那个小太监。相貌平平,顶多算是有点清秀。
在宫里,太监是可以贴身伺候主子的,哪怕是沐浴更衣,或者是皇帝宠幸的时候。
所以他与沈北思单独同处一室,沈峤并不吃惊。
但是两人插着房门,还让紫韵望风,这就有点不对劲儿了。
俗话说得好,好事不背人,背人没好事。
她的目光环顾四周一眼,比贤妃那里还要更简陋一些,不过就是一张拔步床,一个梳妆台,一桌四椅而已,所以一目了然,尽收眼底。
桌上空空荡荡,只有两个茶杯,一个白瓷茶壶。
床上……
沈峤的目光掠过拔步床,床上略有一点凌乱,被子展开平铺在床上。
沈北思有些紧张,慌忙上前挡住她的目光,拉开背对着床榻的椅子:
“大姐快坐。我给你倒杯热茶。”
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的小太监使了一个眼色。
小太监立即也起身:“这茶怕是凉了,奴才这就去换。”
上前捧着茶壶,慌忙出去了。
迈过门槛的时候,沈峤眼尖地看到,小太监一只脚上绑腿未束,袜子胡乱堆在脚脖子上,顿时心里一沉。
沈北思招呼着沈峤坐,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床榻跟前,偷偷地往被子
沈峤一时间心里还有点难以接受,自己刚刚看到的事情。
沈北思干巴巴地赔笑,带着尴尬。
沈峤面沉似水,满是凝重。
她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消散,变得局促不安。
沈峤深吸一口气,吩咐门外紫韵:“紫韵,看好屋门,我跟你家主子说会儿话,谁也不许近前。”
紫韵忐忑地应了一声,上前将屋门关闭,守在屋外。
沈北思尝试做最后的挣扎:“大姐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吗?”
沈峤突然转过身来,愤怒地将这层窗户纸捅破。
“思思,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而且,也太饥不择食了,这种不是男人的男人也能上了自己的床?
欲望,真的就那么难以控制吗?
沈北思努力掩饰脸上的惊慌:“大姐怎么这样说我?”
沈峤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