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行不悦地道:“他不是想娶你,纯粹只是有野心而已。他在长安屡战屡败,显然夺嫡无望,于是就将主意打在了你身上。
你可知道,这司陌年心里喜欢的,也是沈峤?而且,女人对于他而言,不过就是可有可无的玩物。
他对你也只有算计,只是想利用你,做南诏的王夫,执掌南诏的天下。”
“又是沈峤,”阿诗卓玛鼻端轻哼:“这么奸诈的女人,有什么讨人喜欢的?”
狼行沉声道:“不论如何,你听二哥的话,不要草率地决定自己的终身大事。更没有必要为此搭上自己的终生幸福。”
阿诗卓玛敛了面上嬉笑:“我下半生是否幸福,这完全在二哥你的手上。只要你是南诏的王,你就可以护我一生富贵荣华,平安喜乐。
我可以为了南诏放弃所谓的幸福,同样也希望二哥你不要为了追求这个不属于你的幸福,而放弃南诏。”
“你这是绑架。”
“就算是绑架吧,反正,我现如今已经是这样的处境,你我全都无力改变。我只能顺势而为,并且尽量将利益最大化。”
“你可以拒绝!”狼行坚持:“我不是已经告诉了你我的计划吗?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我一定能救出你的父王,让你平安返回南诏。”
“你的计划我也会继续配合,今日沈峤已经对花侧妃起疑,若非我帮她遮掩,她就彻底暴露了。
明日我就找机会找到花侧妃,让她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我们双管齐下,这不矛盾。”
“假如我的计划能成功,你答应二哥,不要任性行事。”
阿诗卓玛正想说话,外面阿布高声请安:“参见凌王殿下!”
然后是司陌年的声音:“你们公主呢?”
“我们公主已经歇下了。凌王殿下若是有什么事情,劳烦您明日再来吧。”
“既然卓玛公主已经休息,那就不打扰了。”
司陌年转身想走。
突然目光一凝,立即觉察到了不对的地方。
帐篷里点着灯烛,在篷布上朦朦胧胧地倒映了一个人影。
人影看不清楚是谁,但是他的身形高大,分明就是个男人,而且司陌邯一眼就看到了那人手里提着的长剑。
他猛地转过身来,质问阿布:“谁在你们公主帐篷里?”
阿布面上一慌:“没,没人啊。”
帐篷里二人齐齐一惊。
狼行还没有反应过来,司陌年究竟是如何发现了自己的存在。
他想离开,可这毕竟是在帐篷里,除了用剑破开帐篷,压根就不可能悄无声息,而又不漏痕迹地离开此地。
他不怕暴露行踪,但是不想让司陌年认出他来,这样或许会给沈峤带来麻烦。
而他身形一晃,长剑当胸,被司陌年在帐篷外也看了一个清楚。
“有刺客!”
司陌年脚下一转,躲避开阿布,直接一个健步上前,撩开帐篷的帘子,闯入帐篷之中。
帐篷里的阿诗卓玛早有所准备,一声惊恐尖叫,惊慌失措地扬手将一件披风罩在了司陌年的头上。
“啊,不许偷看!”阿诗卓玛惊恐地低呼:“我换衣服呢!”
狼行便趁着此时,一个闪身,从司陌年的身边擦肩而过,逃离了帐篷。然后足尖一点,瞬间消失在了帐前。
司陌年被罩住了脸,听到阿诗卓玛尖叫,出于条件反射,脚下一转,便迅速转过身去,头上的披风一漾,从缝隙里,他一眼就看到了擦肩而过的狼行。
他想动手,但是脑子飞速运转,很快又顿住了。
他自知,绝对不可能是狼行的对手。
而且,阿诗卓玛分明是在替狼行遮掩行踪,这其中怕是隐藏着什么秘密。
狼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与阿诗卓玛有什么关系?
冷不丁的,他想起,穆锦衣曾经跟他说过的话。
莫非,沈峤与阿诗卓玛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关联不成?
否则,沈峤跟前的这个下人,销声匿迹了这么久,突然鬼鬼祟祟地闯进猎场,来找阿诗卓玛做什么?
他不动声色地,背身而立,扯下头上的披风,十分歉意地道:“对不起,卓玛公主,本王一时间担心您的安危,所以冒失了。”
卓玛公主装作整理凌乱的衣裙,微微嗔怪道:“你这人真是的,我正在换衣服呢,能有什么危险?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横冲直撞的。”
果真,好事不避人,避人没好事儿。阿诗卓玛与狼行,还有沈峤之间,果真是有不可见人的秘密。
司陌年仍旧装作不知道:“适才在帐篷外面,见到你的帐篷上有个高大的黑影,还以为进了刺客。”
“我的帐篷总共也就这么巴掌大小的地方,若是有人,我还能不知道?灯烛照出来的人影本身就是虚幻的,你定是看花了眼睛。”
身后窸窸窣窣,阿诗卓玛整理好了裙带:“已经好了,可以转过身来了。”
司陌年慢慢转身:“本王无意冒犯,只是想来看看卓玛公主的伤,不知道是否严重?”
“还好,御医已经给留了药,抹上就觉得缓解了许多。今日还未谢过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