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转身,回去催促司陌邯。
“邯王殿下!”
七渡方才看到司陌邯就在自己身后听八卦,立即噤声,缩缩脖子,望向司陌邯的眼神有点不太对劲儿。
那是一种带着怜悯的微妙神情。
沈峤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上前询问司陌邯:“你在听什么呢?”
司陌邯揉揉鼻子,一脸的若有所思。
“他们在议论,说日后本王若是跟你说谎话,你会不会也能引来天雷劈我?”
沈峤一愣,瞪了七渡一眼,十分不自然地轻咳两声:“几个大男人不干正事儿,怎么背后嚼人舌根?”
七渡冲着她双手合十,十分滑稽地做烧香拜佛的样子,满脸谄媚地讨好。
“沈姑娘,你是怎么请来雷公电母的法器的?你在天庭竟然还有熟人?”
沈峤嘿嘿干笑:“还行,不算太熟,就是他们最近实在闲得没事儿干,出来挣点外快而已。”
“啥叫外快?”
“就是除了俸银之外,另外挣的银子。”
“那你除了雷公电母还有别的能说得上话的熟人不?比如说月老,九天仙女啥的,帮我引荐引荐啥的。”
沈峤一本正经:“月老不熟,送子观音倒是常一起吃茶,你有事儿?”
“送子观音可是肥差啊,”七渡嬉皮笑脸地冲着司陌邯挤眉弄眼:“就冲着您这交情,日后沈姑娘与我家王爷一定能一年抱俩,两年抱仨,子孙满堂,人丁兴旺。”
沈峤被他调侃个大红脸:“满嘴胡说八道,小心被大风闪了舌头。”
“我说的全都是真心话!现在谁敢在您跟前胡说八道啊。”
沈峤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越来越油嘴滑舌。”
七渡“嘿嘿”赔笑:“那您能告诉我,您是怎么让那常亮挨雷劈的呗?”
他一个劲儿地刨根究底,沈峤神秘兮兮地问:“想学不?”
七渡的脑袋像是小鸡啄米,迫不及待:“想!”
沈峤狡黠一笑:“此乃秘术,传女不传男,欲练此功,必先自宫,皈依我门,终生不娶。想好了不?”
这个还用想吗?
七渡转身就走了。
这个女人真不正经,厉害上天了。
沈峤笑得花枝乱颤,转身问司陌邯:“我给你的玉白菜你是不是带在身上?卓玛公主吃醋了,让我还给她。”
司陌邯从怀里摸出玉白菜:“早就觉得这个狼行很不简单,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认识卓玛公主,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
你怎么就猜到,狼行藏身在莲花亭?还算准了他知道关于刺客的线索?”
沈峤可不敢告诉他,狼行曾经夜半三更进过自己的房间。
只能敷衍道:“他既然能提前知道这些人要在驿站刺杀阿诗卓玛,说明他早就知道这些人的来历。
只是我一直很纳闷,狼行为什么会掌握这么多关于刺客的线索?他当初在上京的时候,几乎时刻不离我的左右。”
“你别忘了,那个魅影也就在我们身边。狼行提前离开你,或许就是觉察到了什么,于是故意隐在暗处调查。”
“我前一阵子经常带着他游走在各个大臣府上,治病救人。他是不是就在那个时候发现了什么?”
司陌邯摩挲着手里的玉白菜,递给沈峤:“狼行假如真的发现了什么,他或许会不经意间提醒过你。只是你没有留心罢了。”
沈峤轻轻地“嗯”了一声,接过玉白菜,心里突然一动,盯着玉白菜眸光微闪。
似乎,狼行真的提醒过自己,要小心提防某些人。
花侧妃?
他第一次见花侧妃就十分的关注,而且私下里询问自己关于花侧妃的情况,还曾对花侧妃做出过有些暧昧的举止,令司陌邯误会。
当时自己曾一度怀疑,花侧妃妩媚诱人,狼行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
那,阿诗卓玛呢?
莫非,自己的猜想是错的,狼行曾经发现了关于花侧妃的可疑之处?
沈峤仔细回想,狼行第一次见花侧妃的场景,当时,自己也不过是与花侧妃走了一个面对面,狼行便一直直勾勾地紧盯着她。
实在想不出,究竟有什么破绽。
而且,她不也是受蛊虫所害吗?
难道第一次闻到蛊王盅的气味,所表现出来的不适反应,并非是因为她中蛊,而是因为,她也是养蛊之人?
她担心因此而在自己面前露出破绽,于是也给自己下了阴阳蛊,借此混淆视听?
可是她嫁入太子府,多年不孕也是事实。
一时间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令沈峤不断地怀疑又推翻。
卓玛公主连声催促二人,打断了沈峤的思绪。
沈峤与司陌邯上前,将玉白菜还给她。
“记得狼行以前跟我说过,养蛊之人是不能随身佩戴这个蛊王盅的。”
阿诗卓玛也不客气,接在手里,直接纳入怀中:“那是别人。这玩意儿原本就是我养的,我还能怕它不成?”
“那养蛊之人闻到这个蛊王盅的气味,是不是也会头晕,恶心?”
卓玛公主的手一顿,眸光微闪,生了警惕:“当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