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卓玛恨声说:“在驿站里刺杀我的,应当就是这些人吧?我听沈峤说,刀大人压根就没有中毒,肯定是他与那些奸细里应外合,就是想杀了我,然后反将长安一军。”
“是的,”狼行笃定地道:“这些刺客都是大哥派来的人,他早有逐鹿长安的野心,所以未雨绸缪,多年以前就在长安布下了许多棋子。”
“那他还贼喊捉贼,让我前来长安,协助人家查找那个下蛊的细作。”
“上次南诏与长安一战,司陌邯打得他节节败退,他实在无法收场,更无法在朝臣面前交代,就给司陌邯下了樱血蛊。
他此次让你前来,也是阴谋暴露,实在骑虎难下,所以才会安排这场刺杀。一是不想他的人身份被揭穿,第二也是一箭双雕,既可以除掉你,又能巧妙化解这场危机。”
“那二哥你怎么知道,他们要刺杀我呢?还提前给邯王他们通风报信,让他们前去营救。”
“因为,二哥知道,你们想要找出来的细作是谁。我早就与她交过手了。她对沈峤居心不良,想给沈峤下蛊,被我觉察了。
当褚奇找到我,并且联络上旧日部下,齐聚长安之后,我就离开沈峤,隐在暗处,命人一直在密切关注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刀大人与她飞鸽传书联络,埋伏在驿站,想要对你下手,我就提前截获了消息。
只不过时间仓促,我一时间无法召集手下兄弟,只能给沈峤报信,让她出面。”
“你所说的这个奸细是谁?我感觉,她的蛊术竟然在我之上,我无法通过她下的蛊查到她。”
狼行摇头:“不是她的蛊术厉害,而是你给宸王解蛊的时候,她正好有机会暗中做手脚。”
阿诗卓玛一愣,然后瞬间恍然大悟:“你说的该不会是指……”
狼行点头:“正是她。”
“哼,真会遮掩身份。”阿诗卓玛轻哼:“我就说这人不对劲儿,有意无意地误导我,居心不良,原来竟然是她。你怎么不直接向着沈峤揭发她呢?”
“我最初并不清楚她背后的人是谁,只要她不伤害沈峤,跟我毫无关系。更何况,我还要利用她,搅浑了上京这池水,吸引你们前来长安。”
阿诗卓玛恍然大悟:“原来,你送蛊王盅给沈姑娘还有这层深意。你是故意让沈姑娘查出宸王所中的蛊,是不是?
毕竟,这种蛊虫只有我南诏的宋紫草才能解,也只有我才是最合适的出使长安的人选。”
“机缘巧合而已,我只是顺势而为。时间紧迫,这些事情我们以后再谈。最要紧的,是我们以后如何行事。”
阿诗卓玛虽然有很多话想问,但也知道现在还不是叙旧的时候。
“二哥你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全都听你的。你要知道,若非你在长安,我真的害怕自己不能安然返回南诏了。”
“别怕,”狼行劝慰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第一步,我们就先除掉刀大人。这样我们日后行事才能方便一些。”
“我也是这样想的。”阿诗卓玛笃定地道:“所以我打算与沈峤联手,揭发他伙同奸细刺杀我一事。先将他除掉,我就能暂时掌控局势。”
“刀大人必须除去,但是这个大哥派来的细作,暂时还要留着,我还有用。”
“你留着她做什么?就不怕她向着大哥通风报信吗?”
“我要的就是让她通风报信。”
“我不懂。”
“到时候二哥自然会将我的计划告诉你。暂时,你先不要张扬,并且尽量误导沈峤,转移对她的怀疑,帮她隐藏身份。”
“那刀大人呢?”
“沈峤那里可查到什么线索了?”
“没听她说,不过一开始,她就在怀疑刀大人,将穆锦苼屈打成招,还有囚禁凌王,那都是她将计就计,让刀大人放松警惕而已。”
狼行微微勾起一侧唇角:“就知道她聪慧过人,这点小伎俩瞒不过她,只是这证据可不好找。”
然后从怀里摸出一张字条,递给阿诗卓玛。
“这是你刚抵达上京那日,我们的人截获的,就是那刀大人给刺客飞鸽传书的情报。
假如期限一到,沈峤不能破获此案,你可以将这情报交给她指证刀大人。”
阿诗卓玛接在手里,展开看了一眼,上面也只寥寥几字:午时,城南驿站,摔碗为号。
确确实实就是刀大人的字迹,没跑了。
她将字条仔细收进怀里:“那刀大人万一被捉之后,再供认出那人来怎么办?”
“你应当有办法让他及时地闭嘴吧?”
“你是让我给他下蛊?”
“对,栽赃给那大哥的细作,误导司陌邯等人。”
“二哥暂时不打算露面吗?”
狼行暂时默了默:“其实,她早就猜出来我在了,还向着南征询问过我的行踪。只是暂时间,我不知道如何面对她。更何况,我的身份会给她招惹麻烦。”
“那沈峤若是向我追问你的身份,我怎么说?”
“就说是朋友吧。”
阿诗卓玛抿嘴儿一笑:“那沈峤还以为你是我的心上人呢。我追问她你的蛊王盅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