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即便人的相貌可以改变,这眼睛如何骗人?”阿布质疑道。
“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原因,因为,邯王殿下身上戴着的蛊王盅就是他送给沈峤的。
晚点我们去找沈峤,就说是有新的线索,你找个机会问问那个南征,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对,刀大人应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沈峤的身边竟然有我们的人。”
话音刚落,外面侍女轻声问:“公主殿下,您衣服穿好了吗?”
阿诗卓玛怒声道:“我试穿个衣服而已,你们催什么催?刀大人是让你们来贴身伺候我的,不是监视我,对我指手画脚的!”
外面侍女默了默,然后轻声道:“公主误会了,是邯王殿下与沈姑娘在此,想要求见。”
两人刚走,又来做什么?
自己适才那样恶声恶气地训斥侍女,两人一听,应该也能琢磨出来自己的尴尬处境吧?
阿诗卓玛狐疑蹙眉:“我这就穿好了,请他们进来吧。”
侍女应了一声,请二人入内,然后轻手轻脚地奉茶。
阿布将睡衣重新塞进布袋里,阿诗卓玛装作整理裙带,走出屏风,来到外间厅堂。
“邯王殿下去而复返,不知道有何要事?”
司陌邯正色道:“有关于案子的事情想要请教卓玛公主。”
“喔?”阿诗卓玛微微挑眉:“什么事情?”
司陌邯看一眼守在跟前的侍女:“不知道能否单独与公主说话?”
阿诗卓玛冲着侍女挥挥手:“你们退下去吧?”
侍女后退几步,仍旧守在门口,不肯离开。
联想起适才阿诗卓玛所说的话,两人立即心领神会,这侍女就是刀大人的耳目。
当着她们的面,说话不方便。
司陌邯看一眼沈峤,沈峤笑着问:“适才听说卓玛公主去了我的女人坊,不知道挑选了些什么小玩意儿,我能瞧瞧吗?”
阿诗卓玛不知道沈峤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然可以。沈姑娘铺子里的簪环首饰我挑了许多,还有一件裙子。”
沈峤直接起身,拽着阿诗卓玛的手往屋里走:“那我就冒昧进屋看看。”
两个侍女立即想要尾随着入内,沈峤一瞪眼,“砰”的一声就将屋门关上了,直接将二人关在了门外。
“你这两个侍女真是不懂规矩,主子们说话,她们怎么巴巴地跟着?”
阿诗卓玛还端着架子:“她们只是不放心我的安全,所以寸步不离地跟着。”
沈峤直白地戳破了她的谎话,一点情面也没有留。
“我若是公主你,对于这些不听话的奴才,上去就是两脚,担保她们下次见到我,唯唯诺诺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阿诗卓玛“呵呵”一笑:“你敢嚣张,那是因为你背后有邯王殿下给你撑腰。你若真是我,未必就敢这么狂妄。”
沈峤眨眨眸子:“只要卓玛公主有诚意,我们也可以为你撑腰啊。”
“沈姑娘这话,似乎是有意讨好我似的。”
沈峤并未反驳:“我这人一向是非分明,既然卓玛公主你说,这场刺杀不是你安排的,邯王殿下身上的蛊我也查清了,并不是你下的,那我们之间也就没有什么过节了。
反倒是你身边这位刀大人,对你居心不良,十分奸诈,你要小心提防。”
“你在挑拨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怕打开窗子说亮话,我已经调查清楚,前日在驿站,刀大人压根就没有喝茶,也没有中毒,他是装的。”
“装的?”卓玛公主看起来有些惊讶:“不可能,你想诈我?”
“其实公主你自己心知肚明,不是吗?这位刀大人乃是贵国大王子的心腹之臣吧?
而驿站遇刺,明显也是刀大人里应外合,与刺客勾结刺杀于你。
假如,你真的不幸遇害,那么长安有愧于南诏,你大王兄就可以成功借此化解这场危机。
而且,他还能一箭双雕,解除你对于他的威胁。不知道我分析的,对不对?”
“一派胡言!”阿诗卓玛冷声道:“无凭无据,就敢在此挑拨我与我大王兄之间的关系。沈峤,你需要对你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负责。”
沈峤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今日贸然跟卓玛公主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卓玛公主,你忠心于你的大王兄,处处受制,未必就是明智之举。
你若觉得我是胡说八道,那就一笑置之好了。反正,五天期限一到,我会用证据说话。”
阿诗卓玛默了片刻:“难怪你与我说话,刻意避开我身边的侍女。说吧,你究竟想问什么?”
“我只是想跟卓玛公主你请教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关于这个案子的吗?”
“南诏是不是有一种蛊虫,咬人之时,不疼微麻,伤口处两个极小的红点。
咬伤人之后,可以令人瞬间丧失理智,性情狂躁伤人,而且过后对于自己的行为全然不知。”
阿诗卓玛眸光微闪:“你从哪里听说的?”
“看来是真有了?”
“我在回答你之前,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请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