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诗卓玛垂头丧气道:“我听太子侧妃说,沈峤的蛊王盅是她原来的一个伙计送的,可我确定,那伙计并不是二哥。
可后来我左思右想,愈加觉得纳闷,此人若非与二哥有关联,压根就不知道这蛊王盅的作用啊?
我想亲自向着沈峤求证,可惜,我竟然小瞧了这个女人,压根不是她的对手。竟然还赔了夫人折兵,被她骗去了我的指尖血。”
“她要您的指尖血做什么?”
“她手里有从邯王身体里取出的樱血蛊,她想求证给司陌邯下蛊的人是不是我。假如是我的话,长安可以直接兴师问罪,我们被刺杀的案子也就不了了之了。”
“那她可就失算了。若这下蛊之人真是公主你,大王子怎么会傻乎乎地让您来自投罗网?”
阿诗卓玛微蹙眉尖:“这次,我可能是棋逢对手了。”
“您说的是沈峤吧,这个女人的确狡猾,医术也名不虚传。”
阿诗卓玛摇头:“不是,我说的是给邯王他们下蛊的那个人。”
阿布颇不以为然:“您师出名家,整个南诏数下来,您的蛊术可是首屈一指,如何长别人威风?”
阿诗卓玛叹口气:“我今日特意向着邯王殿下要了宸王的元阳,想借着蛊虫找到下蛊之人。可惜失败了。”
“失败了?什么意思?”
“对方蛊术很厉害,可能在我之上。所以我从宸王和花侧妃体内取出来的蛊虫,一脱离宿主身体立即就死了。
即便我提前准备好了宸王殿下的元阳,竟然都无济于事。要想扒出她的身份,怕是不容易。”
“公主殿下您也别着急,现如今我们在长安,虽说受制于人,但是好歹比在南诏还要安全一些。
那南诏奸细若是轻易找出来,咱们也就没有继续留在长安的理由了。咱先想方设法联络上褚奇,一切再从长计议。”
“谈何容易?刀大人看管得这么严,我就连私下里与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连今日找沈峤与邯王问话,也是在皇宫里,他不敢过于放肆。”
“公主您别灰心,还有奴婢呢。虽说出入有人看着,但是行动好歹自由一些。”
阿诗卓玛面色晦暗:“此次长安一行,多亏我据理力争,让你跟着我一同来了。否则,我一个人孤立无援,就连个帮手都没有,就跟砧板鱼肉似的,只能任他摆布。”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阿布笃定道:“咱们的勇士不会认输,神主会保佑您平安顺遂的,大王子野心休想得逞。”
阿诗卓玛重新振作起来,拿起桌上的筷子:“阿布,坐下来跟我一起吃,将这两道菜全都吃光。下次,我也好有借口再去莲花亭。”
大清早。
宅子里的人还没有睡醒,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拍响了。
下人睡眼惺忪地开门,门外站着好几个人,身后还有一辆马车。
厚重的马车棉帘低垂,马车里似乎是躺了什么人,还有青色的鞋尖露在外面。
下人一脸懵:“请问你们这是……”
为首之人乃是个文弱的中年汉子,冲着下人拱手,焦急询问:“请问这里可是沈峤沈姑娘的府上?”
下人点头:“正是。”
“那就对了,我姓魏,马车上的人正是家父,他与沈姑娘曾有一面之缘。今日晨起突然咳嗽,吐了不少血,冒昧前来打扰,求沈姑娘治病。”
下人有点为难:“实不相瞒,我家姑娘现在有皇差在身,每天挺忙的,我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给人瞧病。”
中年汉子又急声道:“家父就是郎中,行医几十载,也救人无数。若非实在无可奈何,也不会求到沈姑娘跟前。烦请通禀一声。”
下人点头:“那你们在这等着,我去问一声我家姑娘。”
转身关了大门,“噔噔”入内,告诉北战一声,敲响了沈峤的院门。
沈峤听到动静,起身披衣下床,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下人便将魏家人前来求医一事,与沈峤说了。
沈峤想了半天,方才想起,那日在军营里,穆家老大带着一个老大夫前来给自己砸场子的事情。
莫非是那位魏老大夫病情恶化了?
沈峤不敢耽搁,衣服都没穿好,就拎着药箱迎出门去。
林心雅慌忙拿着披风追上来。
魏老大夫吐血厉害,谁也不敢冒失移动,还在马车之上。沈峤直接跳上马车,查看过魏老大夫的情况,给他先进行止血处理。
然后,她给魏老大夫做过详细检查,方才跳下马车,找背人的地儿,将他的情况跟他的家属如实说了。
《皇帝内经》早有记载:胸中气满,喘息不便,内痛引肩项,身热脱肉破,真脏见,十月之内死。
子孙也是学医之人,岂能不知此症厉害?
“家父这些日子胸肋之处就已经痛得厉害,苦不堪言,只是碍于颜面,一直不肯登门相求。
我们苦劝不听,今日也是自作主张。还求沈姑娘看在同是杏林中人的份上,让他减缓一点痛苦也好。”
沈峤略一沉吟,依照魏老现在的身体状况,明显是无法取样本做检测的,抗血管生成类药物不能服用,化疗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