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毕竟这证据是拿给南诏人,让他们心悦诚服地认罪的,需要有理有据,而不是想当然。
即便可以解释清楚,让大家相信合理性。人家刀使臣一口咬定,那不是他的血样,你也无可奈何。
“那你打算怎么办?”
“还没有想好,不是还有五天的时间吗?先调查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再顺藤摸瓜喽。”
“没想到,初次交锋竟然就这样热闹。看来我要提高了警惕心,盯紧了他们,免得他们再闹什么幺蛾子。”
沈峤酸丢丢地道:“你的确是应当提高警惕,毕竟人家公主点名让你近身保护,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司陌邯无奈扶额:“这卓玛公主可不是满脑子儿女私情的穆锦衣。”
“我也没说,她是要勾引你啊,我只是说别有居心而已,兴许,就是想害你呢。”
沈峤嘴硬辩解,将玉白菜从脖子上解下来,递给司陌邯:“你与这公主近身打交道,可要小心提防她玩花样。这玉白菜暂时借给你。”
司陌邯不接:“你自己戴着吧,这些日子出入也要小心谨慎。”
“你功夫再高,在南诏蛊术面前也没有用。
现在南诏人不知道我的根底,应该不会冒冒失失地给我下蛊,反倒是你,有前车之鉴,不得不防。有了这个玉白菜,她便近身不得。”
司陌邯不想要他狼行送的东西,别别扭扭的,不肯收。
沈峤不由分说地,塞进他的怀里。
“既然接待事宜全部由穆锦衣负责,我就不去驿站了。否则那卓玛公主肯定对我颐指气使的,我可不愿伺候。”
“你去哪?”
“我先找王大人和七渡问问后续情况,晚点要去一趟相府。刚才父亲告诉我,让我下午回家,一家人聚一聚。我也正好跟父亲商议一下这个案子。”
司陌邯点头:“回头若是与南诏正式交锋商谈,父皇肯定是要让沈相亲自出马的,你们的确需要多沟通一下。”
两人在宫外分手,司陌邯与南诏一行人前往驿站。
驿站早就做好了接待南诏使臣的准备,穆锦衣安排得井井有条。
阿诗卓玛知道穆锦衣今日见过自己的救命恩人,便反复询问她与青衣人交手的经过,让她回忆,那青衣人究竟说了什么,一字一字地复述给自己听。
穆锦衣也说不出什么线索:“我弃马尾随那青衣人进了林子,见他与另一个身染鲜血的青衣男人接头,并且对对方毕恭毕敬的。
只可惜,那受伤的人听力极好,我还未靠近就被他发现了行踪,并且打晕了。
对于他们说过的南诏话,我也只听了两句而已,叽里咕噜的蛮复杂,重复不来。”
阿诗卓玛难掩失望之色:“哪怕只是一两个字音也好。”
穆锦衣装作蹙眉思索,乱说一气,将阿诗卓玛也听得一头雾水,摸不到要领,最终也只能作罢。
司陌邯安排重兵保护南诏使臣的安全,同时,也是为了监护。一日三班,轮流值守,每班都有两个将领来回巡逻,确保万无一失。
布置完毕,司陌邯便提出告辞,却被阿诗卓玛叫住了。
“邯王殿下请留步。”
司陌邯顿住脚步。
阿诗卓玛走到他的跟前:“我听说,前一阵子你中过樱血蛊?”
“不错,拜你南诏所赐。”
阿诗卓玛并不否认:“所以你就对我这么大的敌意啊?你的蛊虫又不是我下的,我来,也是为了能找出给你们下蛊之人。”
“敌意谈不上。”
“那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还想给你看看,你的蛊虫去除干净了没有呢。没有症状不代表已经安然无恙。”
阿诗卓玛朝着司陌邯走近两步,与他只有两尺之遥。
司陌邯立即后退,与她保持适当的距离。
阿诗卓玛轻笑:“看来,除了那位沈姑娘,邯王殿下很不喜欢别的女子靠近你呢。”
“是的。”司陌邯点头。
“沈姑娘都不在身边,你还怕她生气啊?”
“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我就走了。”
“别走啊!”阿诗卓玛叫住他:“听说你身上的蛊虫就是那位沈姑娘给你解的?”
“是。”
“可我看她并不懂虫蛊之术啊?也不是养蛊之人。她是怎么给你解的蛊?”
“无可奉告。”
“你真是个无趣的男人。”阿诗卓玛撇嘴:“那穆小姐竟然还对你一往情深。不知道究竟喜欢你什么。”
司陌邯微微蹙眉:“明日上午巳时,本王会派人来迎接卓玛公主进宫赴宴。公主请休息。”
转身昂扬而去。
刀大人站在院子里目送司陌邯离开,转身进了阿诗卓玛的房间。
“公主明日真的要给宸王与太子侧妃解蛊吗?”
“否则呢?你觉得我可以拒绝吗?”
“但我们可以拖延几日,等看清楚形势再说。好歹,这宋紫草是您的护身符。”
“你以为长安皇帝真的会在乎宸王与太子侧妃身上的蛊虫吗?不过是个阴阳蛊,不痛不痒,只会令中蛊者暂时失去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