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也早有怀疑。
“我认为极有可能。千钧一发之时,有一个神秘的青衣蒙面人舍命相救,但是在我们到来之前,就抽身离开了。
我想,应当就是此人给我们通风报信,让我们前来救援的。”
司陌邯抿了抿唇:“进京遇刺,如此这位南诏公主便可以拿到把柄向我长安兴师问罪,化被动为主动。
若是能有证据证明,此事与她们自己人有关系,便好办了。”
沈峤拧眉思索片刻,一时间也一筹莫展。
阿诗卓玛上前,催促沈峤:“时辰已到,沈姑娘还要继续拖延下去吗?”
司陌邯抿唇:“将七渡留下善后,我们现行进京,父皇还等着呢。”
阿诗卓玛望向司陌邯:“这位莫非就是邯王殿下?”
司陌邯微微颔首:“正是本王。”
阿诗卓玛展颜一笑,冲着司陌邯抚胸颔首一礼:“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得见,邯王殿下果真如传闻之中一般英姿不凡。”
“公主过誉。”
“此次入京,能得邯王殿下亲自护卫,想必不会再发生今日这种惊险之事吧?”
“本王奉旨行事,定当全心全力护卫公主殿下周全。”
“邯王殿下温雅有礼,颇有男儿风度,可比贵国这位姑娘和气多了。我希望,日后在长安,能有邯王殿下亲自接待。”
阿诗卓玛这一提醒,沈峤突然想起一件事情:“穆锦衣呢?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她不是跟你留在驿站吗?”司陌邯有些诧异。
“你们刚走一会儿,她就骑马追上去了,说要助你一臂之力,难道你没有见到她?”
司陌邯摇头:“没有。”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吩咐:“来人!”
有侍卫上前。
司陌邯吩咐:“带几个兄弟寻找穆小姐的踪迹。”
侍卫领命,立即带人上马出发。
希望,她只是迷路,耽搁了回程的时间,而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司陌邯对阿诗卓玛道:“劳烦公主再略微等候片刻,穆小姐回来,我们即刻进京。”
在司陌邯跟前,阿诗卓玛竟出奇地乖巧:“客随主便,听邯王殿下安排。”
沈峤暗中撇嘴,跟自己说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说话夹枪带棒,跟刺猬似的。看见司陌邯就走不动道,秒变小绵羊了。
同性相斥,异性相吸。这就是异性该死的魅力啊,在此体现得淋漓尽致。
你攻略公主,我去找那个南诏使臣唠唠嗑,看看我俩相吸不?
转一圈,在屋里找到南诏使臣,他因为中了软筋散,浑身乏力,动弹不得,只剩下一张厉害的嘴皮子,一直喋喋不休的,向着王大人问罪。
王大人脾气倒是挺好,不急不恼,只哼哈着敷衍,与他打太极。
沈峤上前,笑吟吟的:“这位大人应当就是南诏派来护卫卓玛公主的使臣大人吧?”
南诏使臣知道沈峤:“本官姓刀。”
“刀大人啊,对于这次刺客行刺一事,您是怎么看的?”
“首先很感谢沈姑娘及时相救,但是,无论这刺客是何身份,此事都是在你长安境内发生的,贵国都有责任给我们一个说法。”
“还是刀大人您说话客气。”沈峤笑得十分狗腿:“我作为皇上新封的鸿胪寺少卿,此事责无旁贷啊。所以一会儿进京,还请大人口下留情,帮我说几句好话。”
刀大人面对美人央求,仍旧还能装得一本正经,铁面无私。
“一会儿本官会向着贵国皇帝据实回禀此事,至于皇帝如何责罚你,那是贵国的事情。”
“刀大人你就真的忍心吗?你一句话,我可能就要丢官罢职啊。”
沈峤可怜兮兮地望着他,悄悄地冲着他伸出手,借着袖子遮掩,手里东西在刀大人跟前一晃而过。
是两锭金灿灿的金子!
刀大人心底里轻嗤,这长安皇帝怎么找了个这么愚蠢的女人接待自己?
王大人就在跟前呢,她竟然就公然行贿,就连避嫌都不知道吗?而且,这么两锭金子,就想收买自己,看不起谁呢?
果真头发长见识短。
他自然不肯收,沈峤一个劲儿地往他手里塞。
两人你推我让,刀使臣“嘶”了一声,皱着眉头,一把推开了沈峤手里的金子,抬起手来。
他的手背上,被划破一道口子,已经冒出血来。
沈峤惊呼出声:“呀,对不住,我的指甲太长了。怎么划破这么大一道口子啊。”
然后摸出帕子,热情地给刀使臣擦血。
最难消受美人恩,她这哪是擦血啊,不摁着止血,反而将手背又挤又捏的,是嫌自己血流得不够多,还是趁机占自己便宜?
刀使臣满脸的无语,心中腹诽,这女人该不会是将她后宅里争宠献媚那一套给用在自己身上了?
简直岂有此理,长安简直太荒唐。
刀使臣一本正经地往回抽手,沈峤抓得还挺紧,手劲儿也不小。
一旁王大人瞧着沈峤正大光明地摸人家刀使臣的手,也觉得挺丢长安人的。
刀使臣正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