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沈峤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战。
秦若仪是自己穿越到这里之后,最为亲密的朋友。假如,她真的对自己别有所图,日后还怎么相处?
而且……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司陌邯,他浑身已经迸射出一股冰冷的肃杀之气,看得出来,他很生气,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司陌邯也曾介意,秦若仪与自己关系过于亲密。
上次他还亲眼所见,秦若仪与自己同榻相拥而眠。
自己是否需要跟他解释?
怎么解释?会不会令人觉得,是在欲盖弥彰?
一时间,沈峤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周围不断有士兵来回经过,支棱着耳朵,一脸看戏的表情。
秦若仪感觉,沈峤望向自己的目光都带了异样,心里顿时宛如针扎,哆嗦着嘴唇,声音都在发颤。
“你怎样诋毁我都没有关系,不许你这样说峤峤!”
“你自己也承认了吧?”
穆锦衣从地上爬起来,望着茫然的沈峤与如坠冰窖的秦若仪,得意极了。
“你二哥知道你二嫂竟然如此龌龊,从未再踏进你二嫂的房间一步,因为他觉得,这种女人恶心。
而你,被凌王毫不犹豫地休回尚书府,是不是也是因为你的丑事败露了?”
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吧?这比被戴了绿帽子还要恶心人。
就不信,司陌邯能如此大度容忍,还会喜欢她沈峤。
秦若仪将拳头捏得死死的,指甲都狠狠地嵌入到手心里,再也无法容忍穆锦衣的冷嘲热讽。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杀了你!”
朝着穆锦衣直接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直接朝着穆锦衣的脸进攻。
可她所学,不过就是一点花拳绣腿,哪里能是穆锦衣的对手?
还未近身,穆锦衣一声冷笑:“不自量力!”
接连踹出三脚,使了七成的内力。
秦若仪躲过前面两脚,第三脚却避无可避,被穆锦衣一脚踹在小腹之上,痛得一声闷哼,蜷缩起身子。
穆锦衣不肯善罢甘休,还要上前补上两脚。
沈峤哪能袖手不管?不假思索地上前,拦住穆锦衣的进攻。
“哟,这就心疼,要替她出面了?”穆锦衣不放过这个诋毁沈峤的机会:“难怪邯王殿下人中龙凤,人人梦寐以求,你却如弃敝履,说什么也不肯嫁。原来,你心里有病。”
沈峤反唇相讥:“像你这种肮脏的人想什么都是脏的,无耻!”
穆锦衣终于能再次与沈峤交手,她将自己这些时日里所受的屈辱尽数施展出来,每一招每一式,都带着疾风与狠辣,直逼沈峤面门。
她上次在军营里受挫,被沈峤按在地上摩擦,颜面尽失。在军营里这些日子发愤图强,几乎疯了一般接受训练,功夫可以说是突飞猛进。
沈峤左躲右挡,多少有点吃力。
但是她并没有退缩。
虽说可能,自己的举动会给自己招惹流言蜚语。
但是绝对不能瞧着秦若仪挨揍!
粮食搬运完毕,百里更也已经从后面出来,望着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幕,不知道是走是留。
穆锦衣所说的话都简直太劲爆了。
也太大胆了。
她应当是专门挑宅子人多的时候来的,就是要让沈峤与秦若仪颜面扫地,要让司陌邯对沈峤生厌。
无论是真是假,她今日注定已经得罪了邯王府,相府,还有尚书府。
果真,女人啊,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狠起来,六亲不认。
秦若仪被这一脚踹得,好半天方才缓和过来。
她想要继续上去跟穆锦衣拼命,被司陌邯伸臂挡住了。
司陌邯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只是紧盯着场中二人的招式。
秦若仪只当他是在介意穆锦衣的话,急声道:“邯王爷,我与沈峤是清白的,请你不要相信她的话!我们只是姐妹。”
司陌邯并没有搭理她的话,只是望着场中,缓缓掀唇:“峤峤,听我指挥,攻她翳风、神阙、期门、气户、犊鼻……”
沈峤最初还不懂他所说的穴位含义,但是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按照司陌邯所指挥的方位攻击,比如,击打秦若仪的翳风,她的神阙穴位就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而自己攻击她的期门,气户又暴露在自己招式之下。
而且,穆锦衣所学,乃是上阵杀敌的马上功夫,她对于人体穴位掌握得自然不如自己这个医学生熟练,所以,自己进攻在先,她防守在后,很快就反败为胜。
看来,司陌邯对于穆家的功夫可以说是了如指掌,他很清楚,穆锦衣在面对自己进攻的时候,会以什么样的招式来化解,下一步,破绽会在什么地方。
穆锦衣见司陌邯如此明显的偏向,自己继续打下去,也占不到丝毫便宜。
顿时十分恼怒:“邯王殿下,我好心好意提醒你知道,免得你被这个女人耍得团团转,你不领情也就罢了,如何竟然还帮她欺负我?”
司陌邯聚精会神地揣摩她的招式,并未分心,只一脸漠然地缓缓吐唇:“素髎。”
沈峤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