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暂时还不好下定论。要等那南诏公主抵达上京之后,看看她的实际行动。
假如,不能让我们满意,自然就教她有来无回。此事父皇自有计较,肯定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即便不能借此开疆扩土,也要让他南诏大出血。”
“还是银子来得实在。”沈峤道:“听闻南诏部落众多,民风古怪,十分排外,颇不好统治。即便南诏王室愿意投降,南诏子民只怕也不服。”
司陌邯对于怀中的小女人很是无奈:“一提起赚银子,你就这样兴奋。在你的心里,银子比本王绝对要重要。”
沈峤毫不留情:“有了银子不缺男人,有了男人不一定就有银子。”
“可银子随时可以赚,本王却只有一个。”
沈峤仰起脸,朝着他的下巴啄了一口:“这个你都要分个输赢,别忘了,我赚的银子也有你的一部分,马上就可以分红了。”
司陌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上,得逞轻笑:“银子我不要了,全都给你,换本王今日在你这里留宿一夜,如何?”
“那你这代价可有点大。”
“这算什么?只要将你娶到手,你所有的银子都是本王的。放长线钓大鱼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你倒是诚实。”
“那你这是答应了?”
“想得美。”
司陌邯紧了紧自己的手臂,嗅着沈峤发间的清香,低声闷笑。
沈峤偎在他坚实的怀里,暖暖的,鼻端萦绕的,也都是独属于他的清洌味道,阖拢了眸子,安心而温暖。
夜风沁凉,偶尔有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气飘过,天边偶尔有流星一闪而逝。
登高处,山河远阔;归家处,万家灯火。
沈峤竟然就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十分香甜。
第二日醒来,伸个懒腰,踢掉被子,揉揉惺忪睡眼,坐起身来。
有香气顺着窗子钻进来,沈峤吸吸鼻子,这个味道太熟悉了,正是自家猪肉小云吞里芝麻香油混合着小葱的味道。
这么早就做好了,放久了可不好吃。
沈峤立即起身,披上衣服,抬手去梳理头发,不由就是一愣。
自己昨夜里不是在房顶上跟司陌邯说话呢吗?怎么就钻进被窝里去了?而且,这衣服是怎么脱的?
咋跟醉酒似的,还断片儿了?
该不会,是司陌邯将自己抱回来的吧?
他有没有趁人之危,对自己做点啥?
她正心惊呢,就听院子里林心雅恭敬地道:“邯王殿下,我家姑娘好像是醒了。”
司陌邯竟然在?这么早……
沈峤一把推开屋门,司陌邯可不正坐在院中石桌边上,低头吃馄饨呢。
见到她起来,司陌邯立即招呼她:“终于醒了?快来吃东西。”
沈峤磕磕巴巴地问:“你,你昨夜……”
司陌邯眼梢微挑,一脸的心满意足:“你的睡相可真的不雅,还磨牙说梦话打呼噜。”
“胡说八道!”沈峤十分羞窘:“你才磨牙说梦话呢。”
“你听到了?”司陌邯打趣:“我还以为你睡得很沉呢。”
沈峤顿时涨红了脸:“谁让你留下来的?”
“你攥着本王的袖子不放,本王想走,也要走得脱啊。再说了,美色当前,谁要是不抓住机会趁人之危,那还是正常男人吗?”
一旁林心雅抿着嘴儿笑,也憋得脸通红。
沈峤气哼哼地道:“你还笑!以后他若是再来,将他打出去!”
林心雅“呵呵”笑道:“邯王殿下是故意逗着姑娘玩呢,昨儿我与嫂嫂回来,您在房顶上已经睡着了。邯王殿下将您送回屋里就走了,今儿早起刚过来,说要跟姑娘一起去宫里。”
沈峤这才知道自己想当然了,心里顿时一阵暖意涌动,没想到司陌邯平日里老是在嘴巴上占自己便宜,实际上还能如此尊敬自己,爱惜自己的名节。
不由面上笑意洋溢,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嘴巴上却仍旧很硬:“算你是个正人君子。”
司陌邯促狭地望着她:“是不是很失望?觉得本王竟然对你不感兴趣,是你自己魅力太差。”
“呸,你这人怎么夸不得?”
沈峤也在石桌边坐下,林心雅给她盛好馄饨,她捧在手里:“我这院子你现在是来去自如,畅通无阻了。”
司陌邯已经吃下一碗馄饨,擦擦嘴唇:“南征北战被我支开了。自然没人拦着。”
“他们做什么去了?”
“本王带了几个人来,乔装改扮了,下午你拍卖字画的时候,帮着暗中捧捧场,看你眼色行事。”
沈峤占着嘴巴,冲着司陌邯一伸大拇指。
果真孺子可教,都会找托儿了。
用过早饭,二人立即出发,前往午门。
宫人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一溜长桌,笔墨纸砚,茶水板凳。
翰林院十几位大学士散朝之后就没回府,吃了点公家饭,就在这里候着呢。
大家都知道沈峤此举的善行,关键是,没道德绑架让自己掏银子,这一点,不招人嫌。见到她,都相当客气。
沈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