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后退了两步,方才站定,一脸莫名。
宸王妃也是一愣:“殿下,您……”
司陌宸手扶额头,脸色很不好看:“头晕,恶心!”
宸王妃慌忙上前,扶住他的身子:“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又难受了呢?”
司陌宸皱眉,抬手一指沈峤:“她身上的气味,我闻了就想吐。”
我靠,不是吧?自己很注重个人卫生,而且,极少涂脂抹粉,能有什么味儿?
竟然被嫌弃了!而且还是闻到就想吐!
沈峤抬起衣袖,自己认真闻了闻,并没有什么异味儿。
司陌邯也觉得奇怪:“她身上没有什么味道啊?就连脂粉味儿都没有。”
司陌宸摇头,对沈峤毫不客气:“麻烦你离我再远一点!”
沈峤一脸尴尬地后退数步,一时间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宸王妃歉意地看了她一眼:“对不起啊,沈姑娘。”
沈峤讪讪地道:“先照顾宸王殿下要紧。”
因为被嫌弃,沈峤也不好上前诊治。
司陌邯低头,在沈峤发间嗅了嗅:“二哥不喜欢的,莫非是你身上佩戴的玉白菜的气味?”
沈峤摇头,同样是满腹狐疑:“上次,宸王殿下在相府,也是突然就感到不适。好像,也是因为刚刚闻到这玉白菜的气味。”
“那本王闻着,为何并没有这样的反应?”
沈峤皱眉:“可能,就是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吧?就比如我,就不喜欢桂花的气味。闻了头疼。”
还好,司陌宸歇息了片刻之后,就立即有所好转,对于沈峤也不似刚才那样推拒,于是满脸歉意地道歉。
“不好意思,沈姑娘身上的香味儿很奇怪,我只要闻到,就立即觉得很不舒服,一时无礼了。”
沈峤从身上摸出玉白菜:“宸王殿下说的,该不会是这个味道吧?”
司陌宸笃定点头:“是!”
真的奇怪了。
沈峤狐疑地搁在鼻端再次轻嗅,并无任何的不适。
她不得不将玉白菜暂时搁置到司陌邯的手里,再走到司陌宸跟前:“那现在宸王殿下是否还会觉得抗拒?”
宸王摇头:“好像没事了。”
沈峤无暇深究,给他重新取了静脉血,经过检测,果真,从他的血液里,再次发现了虫子。
她取出一个便携式的微型显微镜,展示给司陌宸看。
司陌宸通过显微镜,也亲眼看到那些血液里蠕动的虫子,知道沈峤所言不假,不由面色大变。
“怎么会是这样?我这是得了什么病?”
沈峤摇头:“暂时,我也不太清楚这是什么缘故。我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怀疑宸王殿下或许是被下了虫蛊。”
“虫蛊?”
沈峤点头:“就像邯王殿下以前那般,体内有寄生虫作祟,只是这蛊虫不一样罢了。所以,我才询问,宸王殿下平日里可有什么不适的症状?”
“没有,从来没有。”司陌宸一口否认:“感觉不太可能吧?我若是真的中蛊,怎么会毫无觉察?”
“我不懂苗蛊,只是跟宸王殿下提个醒,或许是我大惊小怪了呢。”
假如,司陌宸没有亲眼从显微镜下看到那些蠕动的虫子,可能会质疑沈峤的话。
但是现在,事实就摆在眼前,不信也要信。
“那沈姑娘没有办法医治吗?”
“您的情况与邯王殿下截然不同,您毫无症状,我也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蛊虫,更不敢冒失用药。建议您还是找个深谙此道的高人瞧瞧。”
毕竟,司陌邯那时候,自己是死马当成活马医,结果误打误撞成了。
你现在不疼不痒的,万一我用了药,出现什么症状,那会不会是我的责任?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还是另寻高明吧。
司陌宸立即起身:“我先去一趟太医院,看看宫里御医怎么说。”
沈峤立即提出告辞。
司陌宸犹豫了一下:“能劳烦沈姑娘跟我一同前往太医院吗?若是御医问起来,我怕有些事情我描述不清楚。”
说的也有道理,若非亲眼所见,谁会相信?沈峤点头应下,四人一同去了太医院。
太医院众人瞧过司陌宸的情况之后,来了一个“专家会诊”,许多人轮流请脉,望闻问切,看完都觉得新奇,但是没有一人懂得虫蛊之术。
倒是有人,向着司陌宸介绍了一位民间高人。
说此人擅长于一些稀奇古怪的治病方法,喜欢用蛇虫鼠蚁入药,医治一些邪门的,医术不能涉猎的病症。
反正几人也无计可施,倒是不如前去试试碰个运气。
沈峤也对民间这些巫医十分感兴趣,跟着一同去了。
这高人的住处不太好找,御医带着,出了城七拐八绕,在一棵两人合抱的大槐树底下,找到了此人居住的茅草屋。还没等靠近呢,就闻到一股烟火缭绕的气味。
走近才看到,这棵大槐树底下,建着一个佛龛,跟前燃着三柱清香,佛龛上的字已经被烟熏火燎得看不清楚。
茅草屋逼仄,屋门低矮,几人在门外站定,御医直接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