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峤笑不出来:“你的脸是可以医治的,虽说不能恢复如初,但是经过植皮手术,可以恢复得很好。
无论林小姐对我有什么成见,我还是希望林小姐不要自暴自弃,接受治疗。”
“本小姐也最后说一遍:我不治,烂完了才好。也麻烦你回去告诉翊王殿下,我现在已经是个不折不扣的丑八怪,请他赶紧找皇上,退了这门亲事,我林心雅配不上!”
沈峤也不愿意,继续拿自己热脸贴人家冷屁股,转身出了林心雅的闺房。
林夫人跟在身后,一个劲儿地道歉。
沈峤对传旨太监道:“公公适才候在屋外应当也听到了,林小姐容貌被毁,自暴自弃,拒绝我的医治。还烦请公公回宫之后,如实回禀皇上。”
太监应声,在林府门口便与沈峤分道扬镳,回宫复命去了。
沈峤径直回家,司陌翊还在等她的消息。
见到沈峤,他立即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样?”
沈峤心情不爽,瞪着司陌翊,很认真地道:“林小姐毁容了。而且,她拒绝我的治疗。”
“啊?”司陌翊也是一愣,随即沾沾自喜:“皇家是不会允许一个容貌不端的女子进门的。父皇肯定会很快就取消这门婚事。”
“你竟然不问那女子伤势重不重,只关心这场婚事成不成?即便皇上答应退婚,那还有第二第三个林小姐,你要伤了多少人才甘心?”
她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司陌翊一跳:“她的容貌又不是我毁的,是她自己不想嫁给我而已,关我什么事情?”
“怎么不关你的事情?若非皇命不可违,林小姐何必如此玉石俱焚?你若是不想娶,就明明白白地告诉皇上与贤妃娘娘,请不要再继续伤害别人了!”
不再搭理司陌翊,气哼哼地就从他面前走了过去,“砰”地关闭了屋门。
司陌翊耸耸肩:“莫名其妙,她不想嫁,我不想娶,各使手段而已,有什么好同情的?脾气真不小。”
揉揉鼻子,吊儿郎当地出府去了。
一时间又越想越不忿,跑去找司陌邯告状。
司陌邯这几日心情也不好,相当郁闷。
那日与沈峤湖边泛舟回来,偷腥成功,原本是欢天喜地的事情,能兴奋得两天不睡觉。
可后来,与狼行的争执,令他很是不爽。
真如七渡所说,向阳花木早逢春,这些时日,沈峤创业初时,最是需要自己援手分忧解难的时候。
狼行对沈峤可以说是寸步不离,非但能尽心尽力地做事,不言不语地陪伴,听阿九说还相当有头脑,有手腕,可以帮沈峤出谋划策,已经完全俘获了沈峤的信任。
相比较而言,自己反倒因为军营的事务,无暇陪她,助她一臂之力。
而且,自从演习结束之后,穆老将军便主动向着皇帝老爷子交出了西营的部分兵权。
司陌邯忙着整编,处理军营里的部分事务,这几日里,忙得更不可开交,与同样忙碌的沈峤见上一面都不容易。
司陌翊过来诉苦,他正要出门,因此也无暇理会。
听司陌翊说完前因后果,只沉着脸对司陌翊说了一句话。
“你想不通沈峤为何会生气,那是因为你不了解她。她的确是生气,而且,可能还会有一点内疚。”
“她内疚什么?这件事情与她又没有关系。”
“的确没关系,但她不这样认为。她与我们恰恰相反,她对待别人宽容,可以轻易原谅别人对她犯下的错。
但是她对自己却很严苛,她或许觉得,自己分明是知道内情的,却没有及时阻止你,才会酿成这样的悲剧。”
“这事儿我也冤枉啊。”
“你没错,但是你有责任。”
司陌邯说完,便立即匆匆忙忙地走了。
司陌翊左思右想,仍旧满心不服气,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赌气一连多日都不再踏足沈峤的院子。
皇宫。
穆贵妃寝殿。
穆贵妃将新王妃秦若仪与司陌年叫到了一处。
秦若仪略施了一点脂粉,但是难掩双目红肿,满脸憔悴。
司陌年冷冰冰的,看也不看她一眼,如弃敝履。
前日进宫报喜,穆贵妃就已经将他好一通说教,让他前往尚书府,将秦若仪接回凌王府。
他想也不想一口拒绝了,执意不肯。
今日,这顿饭,怕是吃不清净。
穆贵妃命人将二人跟前的酒杯斟满,并且给二人盛好了热汤。
穆贵妃招呼秦若仪:“这两天肯定没吃好吧?气色都不好了,快喝点汤补补。”
秦若仪低垂着头:“多谢贵妃娘娘。”
“叫什么贵妃?叫母妃!”穆贵妃笑得十分和蔼:“多大点事情,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秦若仪委屈得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使劲儿忍住了,低头喝汤。
穆贵妃又招呼司陌年:“你也喝点,母妃叫御膳房特意给你们煲的。”
司陌年也怕穆贵妃唠叨,忙低头喝汤,一言不发。
穆贵妃连连招呼二人吃菜喝酒,对于大婚夜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
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