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我有什么事儿?”沈峤淡淡地问。
紫韵低垂着头:“我家主子说,若是大小姐还在生她的气,就让奴婢代她给大小姐赔个不是,给您磕个头,说上次她那席狠话是言不由衷。”
说着就果真跪下,给沈峤磕了个头。
这倒把沈峤给整得不好意思了。
花侧妃附在沈峤耳边,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昨儿夜里,沈婕妤初次侍寝,想必定是得了皇上青睐......”
话还没有说完,突然紧蹙了眉尖,捂着嘴“哇”的一声干呕,身子也有些摇摇欲坠。
“你怎么了?”沈峤慌忙搀扶。
花侧妃却如避蛇蝎一般,连连后退三步,苍白着脸色:“我,我没事儿,你不用管我。”
沈峤看她脸色很难看,自然不能真的袖手不管:“我扶你到旁边歇息一下。”
“真的不用!”花侧妃一口回绝了,胸膛起伏,深吸了两口气:“我就是昨日吃坏了胃口,缓一口气就好了。既然婕妤娘娘找您有事儿,您就赶紧去吧,我这里自然有下人伺候。”
沈峤见她态度坚决,也不勉强。
正好前些日子,周姨娘刚刚来过女人坊,跟自己提起沈北思,说她在宫里不得宠,想必肯定受人欺负,跟自己诉了半天苦。
只可惜,周姨娘身份卑微,不能进宫,求着沈峤若是有机会,一定帮她去探望一眼。
左右自己待在这里也尴尬,于是对花侧妃歉意道:“那我就去了,你若是身体实在不适,不用跟我客气,可以让人去找我。”
花侧妃一脸的皮笑肉不笑:“多谢沈姑娘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沈峤不再多事,跟在紫韵身后,脚下一拐,去了文华殿旁边的凉亭。
沈北思一见到她,立即迎上前,红了眼圈,只叫了一声:“大姐”,便哽咽住了。
沈峤没好气地道:“受委屈了吧?别在我跟前哭哭啼啼的,我又不心疼。”
沈北思不听她的挖苦,撒娇一般,蹭进她的怀里:“我就是想你了而已。”
“你若春风得意,锦衣玉食,想我做什么?”
这话说得沈北思恨不能搂住她大哭一场,强忍着,松开沈峤,吸吸鼻子:“你这是见不得我好。”
“你好,你现在是婕妤娘娘,又刚得圣宠,叫我来,是要炫耀吗?”
“当然不是。”沈北思拉着沈峤在一旁椅子上坐下,吩咐紫韵机警一点,看住生人,自己有话要与沈峤说。
沈北思左右张望,这才压低了声音问沈峤:“大姐,我就直说了,我知道你懂医术,你有没有那种药?”
“什么药?”沈峤问。
“就那种,当初沈南汐给凌王殿下下的那种药,最好是无色无味,不易觉察的。”
沈峤吓了一跳,脱口而出:“你疯了?这种药可是禁药。”
就算老皇帝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满足不了你,你也不能动这种歪心思。
“我用的时候会小心的。”
“简直胡闹!这种事情是玩笑吗?可是杀头的罪过,你简直太荒唐了,刚得圣宠就无法无天,动起歪心思来。”
沈北思眨眨眸子,似乎才领会过来沈峤话中的含义:“你想什么呢?借我三个胆子,我也不敢给皇上下药。”
“那你要这种药做什么?”
“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有大用处。”
沈峤不假思索地一口拒绝了:“绝对不可能,你想都别想。”
沈北思犹豫了一下,只能如实道:“跟你实话实说了吧,我想用来对付甄家人。”
“你在深宫里,甄家人在宫外,你对付谁?怎么对付?”
“这个你就别问了,反正我现在有机会,提前做好准备,到时候也好见机行事,免得抓瞎,错失良机。”
“不行,”沈峤正色道:“思思,你听大姐一句劝,你一个人,刚来宫里,尚且立足不稳,小心翼翼未必能顾得周全,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地与甄家人斗?”
“我可没有大姐的肚量,”沈北思冷声道:“我这个人一向是睚眦必报,他甄家人三番五次地害我,若非是你帮我,我现在还不知道落得什么田地。
我不管不顾地入宫,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这个仇。只要甄家完蛋,她甄氏失去依仗,看她还怎么嚣张?这一天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沈峤斩钉截铁:“此事我反正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太冒险了,稍有差池,你就把自己搭上了。
仇要报,但是不能不自量力,要徐而谋之。等到有朝一日,你能在宫里根深蒂固,如燕妃娘娘那般深得盛宠,才能呼风唤雨。一个甄家不足为虑。
现在你只要一个人在这宫里平平安安的就行,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千万不能有。”
沈北思不服气:“那甄家现如今已经攀上了穆贵妃,只怕养虎为患,日后更难对付。不能瞻前顾后,前怕狼后怕虎的,你把那药给我,我保证,绝对不会出卖你。”
正在闲话,文华殿前太监扯着嗓门扬声唱和:“皇后娘娘驾到!”
沈峤立即起身:“我要过去了,你最后听大姐一声劝,千万不要螳臂当车。”
无论这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