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
“可笑,身为将军千金,竟然就连这军中纪律都不知道?穆家军食朝廷俸禄,不是你穆家的奴才。
你没有官职在身,更无军权,有何权利调动朝廷的兵马?要不要,你我现在就去将军府,找老将军理论理论?”
穆锦衣顿时有些害怕。
她平日里嚣张习惯了,军营里的将士们也都对她毕恭毕敬,平日里少不得使唤。
前些日子在这女人坊受挫,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可一瘸一拐地回到将军府,穆老将军就二话不说,命丫鬟婆子看严了她,让她留在府上面壁思过。
前日老将军请军中几位将领过府议事,给她刚恢复了自由。
她委屈巴巴地将狼行打伤自己的事情,颠倒是非黑白,给其中一位将领说了。
这人费心巴结自家大小姐,二话不说,带了人前来逞能。
若是换做寻常百姓,立即就被这架势吓到,跪地求饶。
可谁知道,今日碰到了硬骨头,狼行一言不发,硬碰硬不说,沈峤也是个有见识的,一针见血就令穆家军心里全都敲鼓了。
这若是被自家祖父知道,肯定要受罚。
穆锦衣现在是骑虎难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正左右为难,听到人群之中有人沉声呵斥:“还不给本王住手!”
穆锦衣顿时就像是见到救星一般,转身可怜兮兮地喊了一声:“表哥!”
来人正是凌王司陌年。
司陌年从人群之中缓步而出,诧异地打量狼行一眼,不悦地蹙眉,吩咐穆家军:“滚!”
穆家军挨了凌王训斥,反倒如释重负。毕竟,再打下去,自己非但占不到丝毫便宜,只怕还要损兵折将。
于是也顾不得穆锦衣,一群人灰溜溜地就撤了。
围观人群见没有热闹可以瞧,也纷纷散了。
沈峤立即上前,询问狼行:“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狼行后退数步,离沈峤五尺开外:“我没事,只是又给姑娘惹麻烦了。”
“此事因我而起,与你有什么关系?”沈峤从怀里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他:“你的脸上有血,是不是被剑锋伤到了?”
狼行望着她手里雪白的帕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脏。”
沈峤担心他的伤,上前几步,踮脚抬手去擦他脸上的血迹:“果真是伤到了,幸好只是破了一点皮。回店铺里我给你上药。”
狼行瞬间手足无措:“不,不用,一点小伤不足挂齿,一会儿自己就好了。”
“伤在脸上,若是留疤就不好了。”
“没关系。我剑上有血腥之气,别冲了姑娘。”
再次后退数步,避开沈峤数尺之遥。
司陌年一言不发地看着二人,薄唇紧抿,眸子里的光逐渐黯淡下来。
穆锦衣讥讽轻嗤:“瞧见了吧表哥,你应当庆幸当初没有将她娶进凌王府。你瞧瞧,这个朝三暮四的女人,跟这个男人也形影不离,勾勾搭搭的。”
司陌年冷哼:“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今天闯的祸不够大吗?”
“是她的人伤我在先。”
“那你也不该动用穆家军,仗势欺人,回府之后外公肯定责罚你。”
穆锦衣满心不服气:“你就知道护着这个沈峤,她有什么好?”
“她没什么好的,可就是谁也比不了。”
穆锦衣更加嫉妒:“一个一无是处的女人而已,将你们全都迷得五迷三道的。沈峤,你有没有本事与我比试一场。”
沈峤并不逞强:“不好意思,我没本事。”
“不敢了?”
“以己之长,比人之短,又算是什么本事?”
穆锦衣满是不屑:“嘁,不是我穆锦衣看不起你,四方院里养大的女儿,井底之蛙,见识浅薄,又能懂什么?
有本事,琴棋书画,女红描红,刀枪剑戟,任你来挑,与我比试,能赢一局都算你厉害。”
沈峤摇头:“不用比,我不及穆姑娘厉害,甘拜下风,如此穆姑娘可满意了?”
“你在敷衍我?”
“是,我很忙,没空陪着穆姑娘你玩闹。你若是再不依不饶的,休要怪我真的不客气了。狼行,我们回去!”
穆锦衣不依不饶:“你若是不答应,我就每天来,堵在你女人坊的门口,看你怎么做生意。”
“锦衣,不得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了?我是一定要与她一较高下的,她若不比我就不依。我就是要让大家都看看,她相府的女儿,不过就是沽名钓誉,实则一无是处。”
“胡闹!人家好与不好,与你何干?”
“我就是瞧不惯她卑鄙无耻,还又勾三搭四的样子。”
“胡说什么?”司陌年面有怒气:“越说越过分,你现在立即给我回将军府。”
“连你也护着她......”
“还不走?”
穆锦衣愤恨地跺脚,怒气冲冲地转身走了。
“大不了,我明天再来!”
司陌年上前两步,走到沈峤身边:“锦衣被我母亲给惯坏了,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