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陌翊也上前凑热闹:“沈掌柜,你怎么这么不禁揍啊?”
沈峤紧咬着下唇,眸中泪光莹莹,格外的楚楚可怜:“好疼!”
司陌年上前,一把就将给沈北思看诊的太医拽了起来:“赶紧看看峤峤她怎么了?”
哎呀,你们都围着我干嘛?找那个疯婆子兴师问罪去啊!
沈峤偷偷地捅了捅司陌邯的胸口。
司陌邯正关心则乱,就觉得自己胸口处痒痒的,低头一瞧,沈峤的小手正偷偷地杵着呢。顿时就心领神会,这个女人是装的。
小样儿,真是得罪不起啊。
他蹙眉冷声质问穆锦衣:“她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竟然下这样的狠手?若非本王及时出手,你是不是要将她置于死地?”
上道!
沈峤觉得,这司陌邯跟自己虽然没有双飞翅,但还蛮心有灵犀的,一点就透。
穆锦衣即便理亏,也不服气,更不会认错。
“我哪里知道她竟然这样不堪一击?”
“习武或者强身健体,或者除暴安良,不是用来逞勇斗狠,欺负弱小的。假如你就连这点轻重都没有,不配习武!”
穆锦衣从不曾被人这样训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时口不择言。
“是她招惹我在先,谁让她多管闲事?......”
“闭嘴!”司陌年厉声打断她的话:“表妹,你今天太任性了!”
在场贵女都觉得纳闷,这沈峤究竟有什么过人之处,怎么三位殿下全都这样护着她?
而且,就连凌王都不顾表兄妹的情分,当众斥责穆锦衣。
这关系,非同寻常啊。
沈南汐更是嫉恨得咬牙切齿,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穆贵妃也见势不妙,慌忙起身打圆场,转移话题:“这几个孩子,闹着闹着竟然还着急了。太医,沈家两位小姐都没事吧?”
太医如实道:“据微臣看,沈家三小姐似乎是断了两根肋骨,所幸并无大碍,将养月余即可痊愈。
而大小姐的情况,看起来不严重,但微臣一时间还不敢断言。
因为颈椎受到暴力损伤,假如压迫血脉,后期很有可能会造成瘫痪与昏迷。
大小姐现在感到头晕目眩,还需要观察两日。”
太医说得这般严重,司陌年面色骤变:“峤峤,你也千万别乱动,我扶你到旁边宫殿里休息。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司陌邯并不给他这个献殷勤的机会,弯腰就将沈峤打横抱了起来。
“不劳烦三哥,我带她去旁边休息一会儿即可。”
沈峤吓得,差点就跟一只河虾似的,直挺挺地蹦起来。
她没想到,司陌邯竟然得寸进尺,给自己来一个公主抱,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虽说自己负伤,但是你好歹也要顾及一下本姑娘的清誉好不?
这样搂搂抱抱的,本姑娘日后还能嫁人吗?
本来就狼藉的名声啊,这次可以说又雪上加霜了。
沈峤一声惊呼,挣扎着想要下来。
司陌邯脚下虚浮,竟然身子一晃,差点向着前面扑过去。
他沉声命令:“别乱动!”
话中带着隐忍,与喝止千军万马的沉沉霸气。
沈峤一时间竟然被唬住了,乖乖地不敢乱动。
而司陌邯反应也奇怪,浑身绷紧,胳膊微颤,僵立不动。
沈峤觉察到不对,抬脸见他牙关紧咬,抿着薄唇,颌下渗出津津冷汗,似乎是在努力隐忍着什么。
他身体虽说因为蛊毒受损,但也不至于就连自己都抱不动吧?
莫非是适才贸然出手,动了真气?沈峤一时间不敢再冒失挣扎。
一旁穆贵妃听了御医禀报,想和稀泥也和不成,顿时沉下脸来。
“锦衣,你今日下手委实重了,虽说不是故意的,但也难辞其咎,还不赶紧给沈家两位小姐道歉?”
穆锦衣这才知道沈峤的身份。
这些日子,上京城关于沈峤的各种流言都有,有好有坏,有贬有损。
她只知道一点,自家表哥凌王殿下文韬武略,无一不通,她沈峤竟然还不知好歹,拒绝嫁进凌王府。
你相府的大小姐,有什么了不起?
沈相也不过是满口之乎者也的酸腐文人,哪里有自家父辈浴血奋战,东征西讨拼来的功劳大?
她满心地看不起,听到穆贵妃让她道歉,便不屑地轻哼一声。
“原来她就是被赶出相府,大街之上卖吃食的沈大小姐。这皇家宴席也是她能来的?难怪如此野蛮,不懂规矩。”
燕妃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这沈大小姐乃是本宫特意请她来的,穆小姐,有什么不妥吗?”
穆贵妃冷声斥责:“锦衣,伤了人还强词夺理,还不快道歉?”
“谁伤人了?她分明是装的!”
穆锦衣一指沈峤:“我刚才压根就没有碰到她,就被邯王殿下的掌风逼退了。”
司陌年见沈峤软绵绵地窝在司陌邯的怀里,双眸微阖,柳眉紧蹙,紧咬着樱唇,似乎极是难受。
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嫉妒,窝了一肚子火,也怒声斥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