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思被打得身子歪了歪,见沈南汐气急败坏,反倒不急不恼,更得意起来。
“这本来就是大姐不要的东西,我实话实说而已,免得二姐你再戴着四处走动,被人背地里讥笑。你竟然还好心当成驴肝肺打我。我就不该向着你。”
沈南汐气得胸膛起伏,一把摘下头上凤钗,狠狠地砸在了窗子上。
“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沈北思求之不得,麻溜地爬起来,跑得极快,就跟被恶狗追着咬屁股一般。
甄氏起身,上前捡起那支凤钗,劝道:“脾气在娘家这里发发就好,等回了凌王府,可千万不能再这样摔摔打打的,给凌王脸色看。”
“他竟然拿沈峤那个贱人不要的东西送我,我还不能跟他发脾气?”
“你若这点气儿都忍不了,日后怎么忍耐男人的三妻四妾,甚至于三宫六院?在皇家女子善妒乃是大忌。”
“妾是妾,不过就是个暖床工具而已,沈峤不一样!她会将女儿取而代之,甚至凌驾我之上!一想起她,我就跟心里扎了刺儿一样。她一日不除,我就寝食难安。”
“你以为我不想呢?”甄氏哼了一声:“刚才你也见到了,沈北思那个小贱人口口声声就是大姐长大姐短,分明就是沈峤在背后给她撑腰呢。
而且上次这事儿我也已经打听清楚,八成就是那沈峤在背后给出的馊主意,这沈北思才像个泼妇似的,跑去厨房里拿了菜刀出来,将你大舅母和表哥全都吓跑了。”
沈南汐微眯了眸子:“她这是因为凌王殿下的事情记恨上我们了。所以说,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咱们不能心慈手软。我早就想跟母亲说一声,想个法子,将她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可她现在毕竟奉了皇上的旨意,在给邯王殿下治病。下手重了又怕皇上追究,有些投鼠忌器。”
沈南汐轻哼:“她不就是仰仗着凌王殿下对她旧情不忘,恃宠而骄吗?我们又不要她性命,小惩大戒即可。只要凌王对她死了心,她就屁也不是。”
“话是这么说,可这男人啊,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现在的沈峤,放个屁凌王都觉得是香的。”
“这事儿怕是要表哥出面才行。”
“你说修良啊,上次他也被吓了一个够呛。跑得比耗子都快,你还指望他呢?”
“不指望他指望谁啊?凌王府的人我可不敢用,万一走漏了风声,凌王殿下还不吃了我?”
甄氏略一思忖:“你说的有道理,相府的下人也靠不住。有些长舌妇跟周姨娘关系要好,怕坏事。还是找你表哥稳妥一些。”
沈南汐咬牙切齿,阴冷地笑:“我倒是要看看,她沈峤若是跌落泥泞,声名狼藉,还敢不敢在您跟前扎刺儿?
凌王殿下若是看到她下作浪荡的样子,还会不会将她当做心肝宝贝儿?她沈峤想抢走我的富贵,我让她悔不当初。”
小院。
沈北思一脸得意洋洋,说起沈南汐的气急败坏,她笑得十分放肆。
“大姐你是不知道,当沈南汐知道她炫耀的那支金簪,乃是凌王殿下送你的时候,那张脸,就像是吃了粪便。我别提多解气了。”
沈峤微微蹙眉:“你招惹她做什么?给我拉仇恨,只怕她会狗急跳墙。”
“怕她干嘛?我现在算是知道了,我以往那般逢迎巴结她们,最后还被她们当做软柿子拿捏。
如今我强硬起来,就喜欢看她们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拿我无可奈何的样子。”
沈峤拍拍脑门:“我的确是让你强硬起来不假,但与她们抗衡,需要动脑子,不是说蛮横起来就有用。你就不怕她们背后使阴招吗?”
“光脚不怕穿鞋的,反正我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有什么好怕的?”
“怎么,当真一辈子不想嫁人,豁出去了?”
沈北思眸光闪了闪:“我的终身大事,也要像你一样,能自己做主。才不会奢望她甄氏,能给我什么好前程。”
沈峤无话可说。
沈北思想起黎嫔交代自己的事情,试探性地问:“大姐,其实我想问问你,你觉得邯王殿下这个人怎么样?”
沈峤漫不经心:“没深交,不知道。”
“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深入了解一下邯王殿下?”
“没兴趣。”
沈北思往她跟前又凑了凑,轻咳一声:“你若是实在不想嫁,能不能帮我,咳咳,深入了解一下他的品行如何?”
沈峤一直心不在焉,听到沈北思的话,后知后觉地愣了一下:“你想嫁?”
“邯王殿下是丑了点,但是人家好歹也是尊贵不凡的王爷。再说以我现在这样,还想奢求什么?他若是愿意娶我,我都要烧高香了。
就算是像沈南汐那样做个侧妃也成,最起码能与沈南汐平起平坐,怎么样?”
沈峤想也不想:“不怎么样。你不是跟黎嫔娘娘一见如故么,自己去谈。”
难怪上次听闻黎嫔在自己这里,她特意跑来讨好,原来还有这小心思。
沈北思歪着脑袋:“邯王殿下是不是招惹你了?你在生他的气是不是?”
沈峤被说中了心思,哼了哼:“别怪我这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