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一见江父这副表情,就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差点被气笑,江父可真是不要脸,外婆去世他没有半点伤心,甚至还兴奋高兴。
这会儿却觊觎外婆的房子,真是厚颜无耻。
江禾舒冷声道:“你们别想了,外婆写了遗嘱,这房子跟你们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江母脑子转圈迟钝了些,不过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如果他们拿到这个房子,再转手卖掉,他们住院花的钱不就回来了?
江母立即说道:“我是李韵兰的亲生女儿,李韵兰死了,她的遗产就有我的一半。”
“我是姐姐,大度点,吃点亏,这个破房子归我,李韵兰的存款给丁正明。”
嘴上说着大度,事实上江母是觉得外婆不会有多少存款,就算有,也没这套房子值钱。
江禾舒听着她厚颜无耻的话,连接话的欲望都没有,直接拨通报警电话。
外婆在世的时候,江母连一句妈妈都不肯喊,外婆重病甚至去世时,她还幸灾乐祸、恶毒地诅咒外婆。
现在外婆去世了,她想分走外婆的遗产?
门都没有。
江母从地上爬起来就想继续去夺江禾舒的手机,却被丈夫拦下。
她不解地看向丈夫。
在江母看来,这事绝对不能闹到警局,也不能被人知道。
如果被别人知道他们生养的女儿这么‘冷血无情’,他们的脸往哪搁啊?
江父却跟她想的不同。
孝道大于天,江禾舒这样对待他们,别说警察,就是街坊邻居都要唾弃江禾舒这种白眼狼的行为。
并且,经过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江父也算是看出来了,江禾舒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如果他们再不想办法治治江禾舒,江禾舒是彻底逃离他们的掌控了。
江禾舒遇事就找警察,她肯定觉得警察会站在她一边。
如果等警察到了,江禾舒却发现警察非但不站在她一边,还帮着自己一起教育她……
江父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看妻子一眼,“让她报警,我们又没做错什么,就算丢人,也是江禾舒丢人。”
江母一向以丈夫为主心骨,见江父胸有成足,她也就放心了,没再去夺江禾舒的手机。
两人大摇大摆地坐到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等着警察过来。
裴悦见他们这副地痞无赖的模样,又气又怒,“要不我跟晏哥……”
穆雪晴道:“我把穗穗送到房间就给裴晏打了电话。”
虽然平时她一直都说裴晏心机深沉,心眼多,但不可否认的是,关键时刻裴晏非常可靠,让人有安全感。
不出十分钟,警察就到了。
江禾舒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江父就抢先开口说了起来。
在江父嘴里,自己和妻子是对女儿疼爱有加的好爸妈,而江禾舒,则是忤逆不孝的白眼狼。
他一脸愁容,苦笑一声,把好父亲的模样表演得淋漓尽致。
“警察同志,是我们没有教育好女儿,害得你们跑了这一趟,真是对不住……”
江母也跟着说:“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为了她省吃俭用,砸锅卖铁供她读书,到头来,她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说着,江母就要掉泪,好不可怜。
他们演得跟真的一样,警察看向江禾舒的目光都变了。
裴悦和穆雪晴被气得不轻,她们想替江禾舒解释清楚,但被江禾舒拦下了。
江禾舒不想让裴悦和穆雪晴牵扯进来,但也不会任由江父江母抹黑自己。
她直接看向门口,“爷爷奶奶们,你们跟我外婆相处大半辈子,对我家的事应该都有些了解,要不你们跟警察说说?”
警察过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不少凑热闹的人。
这些人都是住在这里的居民,都认识外婆,也对江禾舒家的事知道一些。
江父一看,暗道不好,他连忙说:“我们自家的事,不劳烦外人插手……”
他话还没说完,住在楼上的吴奶奶就唾了他一口。
“我跟老李相处了大半辈子,情同姐妹,我看你才是外人!”
话音刚落,其他人都跟着附和,同时还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当年江禾舒家发生的事情算不上秘密,住在这里的老人几乎都知道,他们都为外婆感到不值。
如今有了机会,他们毫无顾忌,把那些往事都说了出来。
甚至还有两个跟外婆关系最好的奶奶趁机用拐杖砸了江父江母两下。
她们算是开了先端,其余人见了,纷纷扬起拐杖去打江父和江母。
他们都有儿有女,最见不得谁家儿女不孝顺。
江父和江母被打得嗷嗷直叫,又不敢还手,打他们的人都七老八十了,万一被讹上了怎么办?
他们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警察身上,边躲边喊:“警察同志,你们快救我们啊……”
然而,等警察控制住场面,让大家分开后,已经是十分钟之后了。
这个时候,江父和江母发丝凌乱,脸上又青又肿,身上还有几个脚印,格外狼狈。
江父怒指着爷爷奶奶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