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病床上的江夏夏正在骂江父江母。
平时都说什么疼她、爱她,好像对她比对他们亲闺女江禾舒还要好。
可到了关键时刻,两人都不肯放下工作照顾她,让刚做完人流手术的她孤零零地躺在医院。
若不是还想给他们要生活费和学费,江夏夏早就跟江父江母断绝关系了。
当然,江夏夏还骂害自己流产的‘罪魁祸首’江禾舒。
如果江禾舒没把掺了堕胎药的水倒进她杯子里,她怎么会遭这种罪?
都怪江禾舒那个歹毒的女人,害得她流产,害得她这辈子都无法当妈妈。
江禾舒毁了她锦绣前程,更毁了她的一生!
江夏夏把所有过错都推到江禾舒身上,全然不觉得自己中招是罪有应得。
正骂着,房门被人推开,江禾舒走了进来。
能看到她,江夏夏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眼底全是滔天恨意以及嘲讽。
之前江禾舒表现得再冷酷、不在意,对她那么狠心又能怎样?
她不还得听从江父江母的话,乖乖来医院照顾自己,跟她道歉吗?
江夏夏从小就知道,江禾舒很在乎爸妈,非常渴望得到爸妈的关注和疼爱。
天生的劣根性让她故意在江父江母面前装得非常乖巧懂事、嘴甜贴心,抢走了江父江母的关注。
在看到江禾舒失望难过的表情时,江夏夏心底生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爽。
从那以后,她就会不着痕迹地抢走江禾舒所喜欢的东西。
她起初会勾引顾璟,也仅仅是因为江禾舒喜欢顾璟而已。
……
看到江禾舒在三十多度的天气穿着春秋时期的长袖长裤衣服,江夏夏笑了。
说起来,她这位姐姐之所以会体弱,生病会比别人严重,还是拜她所赐。
想起当初江禾舒在湖里不断扑腾,快要溺死的画面,江夏夏忍不住笑了。
到现在,她这位好姐姐还不知道当初是自己把她推进湖里的呢!
江夏夏心里舒服了几分,“听说你发烧了?刚做完坏事就生病,真是报应啊!”
“只可惜没烧死你这个歹毒的贱人!”
她们已经撕破脸了,江夏夏不想再维持那点面上功夫。
她用阴狠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话。
江禾舒神色不变,好似没听到一样。
她把手里的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神色自然从容。
看着她这副模样,江夏夏更加生气。
她大声说:“跪下给我道歉,否则,我就和叔叔婶婶打电话,让他们过来教训你!”
说完,江夏夏喉咙发痒,咳嗽了一声,顿时更加生气了。
之前那两次流产,江禾舒把她伺候得舒舒服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可这次,顾璟不肯照顾她,江父江母也不肯,这两天江夏夏过得非常辛苦,口渴都没人倒水。
江夏夏愤愤地瞪着江禾舒,“你先给我倒水,倒完水再跪。”
江禾舒眸中闪过一丝流光,没有拒绝。
背对着江夏夏的时候,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东西,倒进水杯里。
江夏夏显然是渴极了,拿到水杯的时候,她就迫不及待地仰头连喝几大口。
然后……
“噗——咳咳咳……”
江夏夏把水喷到床上,捂着胸口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都出来了。
她不小心牵扯到了小腹,疼得江禾舒脸色‘唰’地一下苍白毫无血色,额头冒出一层细汗。
江禾舒看着,打开空调,直接把温度调成最低温度。
瞧,她多体贴啊!
一看江夏夏出汗,就给她开空调。
没一会儿,冷风飕飕地吹,不大的房间里温度瞬间降低。
江禾舒上前,把盖在江夏夏身上的被褥拽到地上。
“既然热,就别盖被子了。”她语气淡淡。
江夏夏咳嗽不止,抬头,眼里盛满愤怒,恨不得想掐死江禾舒。
她张嘴,嗓音异常沙哑难听:“贱人,你想害死我是不是?”
刚流产还大出血的她身体非常虚弱,不能吃刺激性的东西,更不能受寒。
可江禾舒先是在她杯子里放无色辣椒油,又开空调,还不让她盖被子。
她这么做,都能说是谋杀!
江禾舒缓缓开口:“我来照顾你。”
他们不是都想让自己来照顾江夏夏吗?
她肯定要如他们的愿。
想到什么,江禾舒又说:“我也是在满足你的愿望,上次你流产,说我不让你吃辣的,不让你吹空调,不让你吃冰激凌。”
“这次,我都一一满足你。”
江禾舒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但传进江夏夏耳里,心底忍不住发毛,生出丝丝恐惧。
空调温度太低,她冷得浑身颤抖,嗓子被辣椒油刺激得火辣辣的疼。
江夏夏怒气冲冲,去拿手机:“我要告诉叔叔和婶婶……”
她还没打开手机,就被江禾舒夺走了,直接把手机丢到旁边的桌子上。
江夏夏伸手想去抓江禾舒的胳膊,却被她躲了过去。
她愤怒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