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禾舒总共和裴晏见过四次。
其中三次裴晏都觉得她对他有非分之想。
虽然裴晏长得是很不错,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他啊!
至于这么自恋?
江禾舒满心无语,态度也冷淡下来,“裴先生,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你有任何想法!我一直都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男人。”
言下之意就是:你别自作多情了。
裴晏神色微沉,看向眼前五官柔和漂亮,眉眼却坚韧平静的女人。
江禾舒以为他不相信,又补充了句:“我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
不是裴晏这种狂傲自大,自以为是,又爱脑补、多想的男人。
另外,她刚经过顾璟的背叛,现在对男人提不起丝毫兴趣。
江禾舒只想给外婆治病,离婚,报复顾璟和江夏夏。
裴晏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神色从容沉静,看不出去情绪。
半响,男人薄唇微动,“最好是这样。”
聊完正事,江禾舒看了眼病房内熟睡的裴穗安。
“你准备带她走,还是让她留下来?”
从裴晏的言谈举止中,江禾舒能感觉到他经济条件很不错。
医院并不是什么好地方,更别说病房里人很多,乱糟糟的,味道也不太好闻。
裴晏愿意让女儿留下来吗?
自然不愿意。
但想起昨晚裴穗安忽然醒来,然后哭闹的样子,裴晏思索半秒。
“我让人把你外婆换成单人病房。”
江禾舒眼睛微亮,“你有办法弄到单人病房?”
单人病房住起来舒服,不怕被人打扰,但江禾舒问过几次护士,护士都说没空出来的单人病房。
十几分钟后——
江禾舒站在宽敞明亮,一切家具一应俱全,宛如高档公寓的病房里,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是普通单人病房,她能担负起,但这种豪华病房住一天就是四位数,她……
把裴穗安抱进陪护房的裴晏看到站在原地的江禾舒,心思微动,就懂了。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病房费用我出。”
裴晏之所以给江禾舒外婆换病房,不是好心,而是为了让他女儿舒服。
这钱本来就该他出。
江禾舒想到住在主病房的外婆,“我们平分?”
平分,也不算占裴晏的便宜。
裴晏瞥她一眼,眼底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我是那种需要平摊房费的人?
看懂他眼神的江禾舒直接闭嘴,不说话了。
既然他上赶着愿意出钱,她还多嘴什么?
——
宽大的病床躺下三个成年人都绰绰有余。
洗过澡的江禾舒躺在外婆身边,听着外婆轻缓的呼吸声,感到无比安心。
困意逐渐来袭,她缓缓闭上眼睛。
在江禾舒小的时候,一度认为外婆就是‘妈妈’。
因为,外婆担任了她母亲的角色。
江禾舒满月后,就被妈妈送到外婆家里,由外婆照顾。
那时,舅舅刚结婚,舅舅、舅妈想让外婆给他们赚钱,根本不愿意让外婆抚养她。
但外婆不肯把她送走,她求老板,让她一边上班,一边照顾孩子。
这一照顾,就是八年多。
八岁那年,妈妈生下了弟弟,她和外婆一起去C市照顾弟弟。
没了舅舅、舅妈的叨扰,外婆脸上的笑容逐渐多了。
直到江禾舒十岁时那个燥热的夏季,一切温馨、平静全部戛然而止。
记得那天,她牵着外婆的手走在马路上,头顶是烦人的蝉鸣声,耳边是弟弟大哭大闹的声音。
忽然,她看到了迎面而来的轿车,剧烈的疼痛过后,眼前只剩下一滩鲜红的血。
紧接着,是爸妈悲痛欲绝的哭声,吵闹声。
她的耳朵被温热的手掌堵住,她的眼前是外婆洗到褪色的针织衫。
爸妈的嘴巴张张合合,她却什么都没听到。
只感觉到有泪珠砸到自己脸上,江禾舒茫然地抬头,原来是外婆在哭。
“外婆……”
江禾舒猛地睁开眼睛,她捂住胸口,大口呼吸。
她看着雪白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压抑的情绪才逐渐散去。
江禾舒看了眼时间,穿好衣服,轻手轻脚地出门。
关上门的那一刻,她看到了客厅的窗前正在办公的男人。
江禾舒一愣,裴晏怎么在这里?昨晚他没回去?
她连忙低头检查一下自己的着装,没有发现任何不妥后,松了口气。
“裴先生,您没回去?”
裴晏昨晚没走,和女儿住在陪护房,留下的目的很简单,他对江禾舒并不信任。
甚至还有些怀疑江禾舒是不是对女儿做了什么,才会让女儿那么听她的话。
裴晏喝着咖啡,在江禾舒那双笔直修长的细腿上一扫而过,眉头微蹙,移开视线。
江禾舒穿着初雪给她买的家居服。
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款式,但搭配着江禾舒那张漂亮的脸蛋,凹凸有致的身材,怎么看都不普通。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