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口的一瞬间, 池颜才后知后觉这个问题有多不矜持。
她移开视线:“是因为我是你太太吗。”
“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表现得占有欲很强,动不动就吃醋, 看到好的都想给对方买,经常会考虑ta的感受……”
她慢慢套用着自己的症状, 说:“也不允许ta被别人欺负, 那其实就会被误以为是喜欢。”
“所以只是因为我是你太太吗,还是你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
她舔了舔唇, 没再往下说。
只是眼神锁定了他,一动不动。
都说的这么委婉了, 你知道我想听什么答案的, 对吧?
没叫她等太久, 梁砚成屈指弹了下她额头, 俯身埋在她颈窝口:“嗯, 跟你一样。”
“……”
一样?
这是什么回答?
池颜感觉到清浅干净的呼吸声停在自己颈侧, 像春日和煦微风般拂过。她借着错位望向天花板,刺目的光线在瞳孔里投下一片光圈。
她……是喜欢的吧。
与她一样, 那就是……喜欢?
心情像晃过的气泡水扑腾起来, 她偏了偏头:“你耍赖。”
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喉间发出换气声,闷闷的,就像短促的回应。
池颜一晃神, 睡袍滑落到了肩胛。
她还想要跑, 动作幅度越大, 越像在鱼缸里自由游走的小金鱼。半挂在肩上的衣襟滑落速度比她躲起来更快。
直到背后一凉, 她侧身捞过被褥掩住无边春-色。眸光潋滟着回望, 撞进一潭波动深渊。
细密却干净的吻落在耳后, 偏移向下。
背上每一节微微凸起的脊椎骨都被吻上了烙印。
池颜把脸埋进被褥呜了一声,蜷着腿。
然后听到他的声音从身后更低的地方传来。
“放松。”他说。
***
夏日的风吹在身上是温的,好在飞机上空调打得很足。
从登机起,头等舱的空乘组就注意到了压着宽边帽檐戴墨镜的女人。
这么热的天,她穿戴实在过于整齐,让人不得不多看两眼。偏复古风的束领长裙,外面还披一件薄外套,只露出手腕以下皓白细腻的皮肤。
她好像很累,上了飞机就关闭了独立舱折叠门。
一直到平稳飞行数小时后,空乘也没见亮过一次服务灯。
不过他们这趟航班值得注意的人不只此一位。
赶在关闭舱门前最后登机的女人相较而言,更博眼球。
起初只是觉得眼熟,在核对过头等舱贵宾信息后,有人猛地记起:“那是不是好多年前挺火的一个歌手?后来嫁豪门退圈了的那个。”
乘务组最多没超过三十岁,对很多年前娱乐圈的记忆并不深远。何况对方好久没出现在公众视线下。
还是得益于绯闻加持。
当初歌坛小有名气的几个歌手如今还在圈里的都成了天后级人物。而飞机上的这位,早年与对方处处不对付。
换现在的话说,就是对家。
对家坐到了高位,还时不时把当年的故事借营销号说上一两句,当初的绯闻热度就始终居高不下。
但凡有人说到某温姓歌手,脑子里自然而然就和过去的恩恩怨怨挂了钩。
空乘用绢布细细擦拭了红酒瓶口,往外探了一眼小声说:“她不是一直在法国?怎么突然回国了?”
“不知道,说不定是回国探亲。总不能重新回来发展吧?”
“那肯定不会,我要嫁到豪门才不出来工作。而且她那么漂亮,老公也舍不得让她出来抛头露面吧?”
“话说回来,她嫁得好神秘啊,她老公谁?没听说过。”
“她老公?”
八卦停了几秒,纷纷摇头:“不知道。”
这时沉寂已久的那间独立休息舱突然亮了灯,讨论声戛然而止。
乘务长立即换上标准笑容迎了上去。
独立客舱的门虚掩着。
女人身上盖着薄毛毯,睡眼朦胧抬了下眼皮,音色还透着刚睡醒时的倦意:“麻烦给我拿杯水。”
大概是她上机后第一次露出帽檐底下的容颜。
肤如凝脂唇红齿白,是极为出挑的美。
连同为女人的乘务长都看得有几分出神。
女人神情疏懒,随手拨了下散发,一不小心露出了耳根后仿若红云的暧-昧痕迹。
乘务长迅速瞥开眼,保持微笑退出休息舱。
一转身,表情夸张得连眉毛都快飞了起来。
她急匆匆两步回到茶水间,倒好柠檬苏打,朝另一边眨了眨眼:“那位dy池,她好漂亮好有气质啊。她刚才要是露脸进来的,我敢保证没人注意到温女士。”
“不会吧?温在当年也是数一数二的美人。就算现在年纪上去了,也没几个能比得上的。”
“不是一个档次的。”
乘务长倒好水,回味般点了下头:“说不定也是哪家霸总的小娇妻。”
“走了这么久这条航线,谁家夫人谁家千金都认识的差不多了。姐,你也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