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衬衣熏了很浅淡的木质冷香。
闻起来该是清心寡欲的, 但是在这样柔情的夜色下,池颜闻出了别样诱惑。
她抬手戳了戳那截凸起的喉结,感受到指尖有滚动的痕迹。
笑:“我们是不是好久都没……”
她很少这么热情, 主动开口的次数更是屈指可数。
梁砚成危险地眯了下眼,不由自主想到包间里装扮不耻意在挑逗的男人。手指隔着绸质领带扣紧了她的小腿。
他稍用力, 大开大合挤了进去。
眸光落在腿侧白嫩的肌肤上,他沉声:“这样?”
池颜被他拉扯得失去重心, 半身后仰,双手到撑着沙发才不至于让自己完全躺倒下去。腿侧肌肤在男人手心磨砺, 一抻,挂倒了茶几上的玻璃茶杯。
清脆的碰撞声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响亮。
她眨了眨眼, 揶揄道:“好像……不太方便发挥。”
说着视线落在了他一丝不苟连金属扣都没解开的皮带上, 挑衅意味十足。
梁砚成冷哼出声, 手指回勾,刚触到腰间金属扣, 敲门声急不可耐同时乍响。
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池颜屈腿坐正,斜眼觑他:“这么晚,你还有客人?”
等完全坐直,才阴阳怪气接了补了后一句:“男的女的?”
梁砚成冷着脸没说话,径直起身理平西裤褶皱。
几步往外, 回眼看她已然正襟危坐, 才动手去拉房门。
门外。
易俊神色担忧, 在见到来人的一瞬间,担忧倏地被压了回去, 反而被勾出了许多旁的情绪。
归根结底, 脊背发麻是真实存在的。
他有个急事要上来汇报。
本来正在门外踌躇, 一听到里边乒乓作响, 争执很是激烈,当下想不了那么多硬着头皮敲响了房门。
以多年察言观色的经验来看,里面吵没吵凉没凉他不知道。
自己要凉是真的。
易俊在心里与自己的奖金做了最后的告别仪式,生无可恋道:“法国那边的地出了点急事。”
京城已经入夜,法国那还是白天。
易俊也不想挑这个时候来汇报工作,只是事出突然。他虽听不到任何反馈,估摸着小砚总确实在听,才继续:“有人在影响开工进度。”
今晚真是两把刀落在他头上。
挑了个最不好的时候,汇报最不好的事。
往日他都能一句话把前后原委讲得清清楚楚,这会儿汇报出去的信息却像抖筛子似的,抖一下漏一点。
显然梁砚成的耐心在开门的刹那就耗尽了,冷眼看着来人,目光如刀剐。
“谁。”
话越少心情越差。
易俊在心里判断着,不知如何开口。
他正叫苦不迭,玄关门廊口突然多晃了道人影出来。
池颜斜倚墙头,眸光潋滟:“是易助啊,大晚上的真辛苦。”
本以为是大罗神仙来救他,等声音传到耳边,易俊才猛然意识到,这夫妻俩都是一等一的记仇。
估计夫人正等着报刚才自己先电梯开溜的仇呢。
易俊认命地垂下眼:“是温……”
“空调怎么开这么冷,我去看看。”
池颜只听到第一个字就打断了后话。
她们池家的事,梁砚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她折腾。只听温这个姓,她就知道是梁家的私事,立马找了个借口从玄关口离开。
卧室冷气打得很足,他的拉杆箱像他本人一样,银灰色低调内敛,安安静静伫立在衣帽间门口。
房间与她那是相对的结构摆设。
她晃了一圈,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沙沙沙靠近,立即在窗边贵妃椅上坐了下来。
移门滑轮滚动,她适时抬眼,问:“谈完了?”
刚摘下的那条领带还缠在虎口,梁砚成心生烦躁,随手丢在床上,点了下头:“嗯,我飞趟法国。”
池颜态度很平和:“哦,好啊。”
谁知下一秒,男人的目光倏地落在她脸上,开口:“你也一起。”
池颜:“……”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花了几秒消化完才反问:“我?我为什么要去?”
男人冷哼:“留你在这花天酒地?”
池颜:“……”
不是都说清楚了么,她是这种人么!
她站起身,试图打个商量:“等等,我这工作还没谈完,还有个大项目没谈成,没法跟你去法国。”
“回来也能谈。”
他的声音很低,听起来没了再聊的兴致。
池颜下意识觉得他心情不佳,再看他冷肃的脸,坐实心中想法。
刚才听易俊的话是法国那块地的事情,她在心里权衡了下大池在土地的占资比例和这笔未谈成的生意。天平稍稍倾斜,往法国那边偏了些许。
只是面上还是做出勉强,“好吧,那先去法国好了。”
***
易俊大概是想将功赎罪,第二天就成功拿到航线申请。
池颜只来得及和盛凯约好大概回程日期,就被连人带行李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