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面的血迹实验,你们还可以看看丈夫的衣服,如果他是凶手的话,他身上的血迹会是飞溅上去的,会出现一些特殊形状的血滴,和沾染上的血迹不同。”
陆俊迟转头道:“如果这一案和之前的连环抢劫杀人案不是同一凶手的话,我建议不要并案。不过这两个案子之中,一定有我们尚未知晓的关联点。”他说到这里扭头道,“齐队长。”
齐正阳脸上一片红白,还没反应过来,听到被点名才唉了一声。
陆俊迟安排道:“现在掌握了这么多的证据,你再去问下丈夫的口供。看他是否会供认杀妻一事。”
齐正阳道:“谢谢陆队长,我这次一定好好审下。”他之前的做法出现了一些纰漏,陆俊迟让他自己查漏也是给一种给他脸面的处理方式,这是他将功补过的机会。
陆俊迟回头看向苏回:“苏老师,你和我去医院探视下那位婆婆,看看她究竟会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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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都第一附属医院的病房区,楼道里永远是噪杂的,探视的人们,那些往来的护士医生穿梭不停。
陆俊迟前不久刚陪过一天床,对这边轻车熟路,他和苏回一路走进病房。
陆俊迟把门关上,然后转向躺卧在床上的傅梅。
傅梅正是近期第二案之中的婆婆,这位中年女人今年56岁,看起来却比实际的年龄要大了很多,根据几名证人的证言,她于前天晚上九点左右,被入室的匪徒刺伤了肋下,手术后脱离了危险,刚刚苏醒一天。
如今,她的丈夫和儿子还要照顾只有一岁大的婴儿,她就被一个人丢在了医院。
苏回在床前的硬木凳上坐好,用手指习惯性地摸着权杖。
他看出来,在这个家庭之中,当妻子死亡以后,婆婆位于整个家庭食物链的底端。
陆俊迟走过来坐到他的旁边,和傅梅核实了各种信息以后,开口道:“目前警方已经经过了调查,当天晚上发生的事实是和你们的口供不符的。”
傅梅侧头,脸上的眼袋还有法令纹都是轻微下垂的,向下的线条让她备显疲态:“我没有说谎。”
“真的吗?”陆俊迟表示质疑,“我们对室内的血迹进行了还原,谢佩兰的死亡过程至少持续了半个小时以上,这半个小时之中,你和你丈夫真的什么也没有听到吗?”
傅梅咬了一下牙:“什么都没有听到……我的家里遭遇了劫匪,警官你们应该去找那些劫匪……”
“关于那天晚上……”陆俊迟继续发问。
傅梅合了一下双眼完全不想配合:“警官,我有点累了,关于我知道的,之前我都已经说了。”
正说到这里,陆俊迟的手机滴的一响,他拿起来看了看,然后和苏回耳语了一阵。
苏回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历从波全都招了?”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傅梅可以听到。
傅梅合上的眼睛猛然撞开,惊讶了瞬间:“什么?!”
“嗯,稍后直接让他们来抓人就好。”陆俊迟说着话站起身来,似乎已经不准备继续这场询问。
不等她反应过来,苏回看向傅梅的眼神带了怜悯,他也站起身道:“阿姨,那今天就先这样吧。”
傅梅的表情瞬间变了,“你们……你们等一下。你们把话说清楚,我……儿子说什么了……”
苏回转过头来对傅梅说:“阿姨,你的儿子已经供述了自己当晚杀妻的事实。”
傅梅睁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一双眼睛直直的,脑子里似乎有一种情绪,炸裂开来。
苏回却又继续道:“阿姨你还一直在保守着秘密,他们却先说了……”他说到这里,看着傅梅逐渐变得青白的面容,叹口气又苦笑道,“你被他们背叛了……”
陆俊迟装出一丝不快的表情,拉了苏回一下:“这些你不该和她说。”
家人,背叛,这些词像是石头,重重地压在了傅梅的心头。
傅梅挣扎着坐起身,伸出手来摇摇欲坠想要拉住什么:“这不可能!你们……你们在骗我……”
听了她的话,陆俊迟顿了下脚步,略带了怒意地回转过头:“傅梅,那一刀,是你自己捅的吧。你的目的是为了给你儿子脱罪,可是你这样的行为是妨碍司法,让你也成为了罪犯!”
警方不可能查到这么细节的情况,没有口供,他们不可能知道那晚发生过什么。
他们一定是掌握了历从波的证言……
傅梅瞬间被这几句话击溃了,眼睛里流出泪水。
她的坚持已经变得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