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多信息,特别是凶手食用过的餐具,纸杯,食物残渣,如果运气好的话,上面可能会有他的指纹以及DNA。”看乔泽和陆俊迟愣神,苏回进一步解释道,“一般咖啡厅的垃圾都会用专用的垃圾袋,这些垃圾送到垃圾处理场,几个月都不一定能够轮到填埋。”
乔泽皱眉,“可是那么多垃圾,我们怎么可以分辨出,哪些是凶手留下的?”
陆俊迟思考了一下,理清了思路:“根据监控可以发现,凶手一般是下午客少时到店的,那时候的客人不多,按照咖啡厅的规定,员工下班前是要把垃圾清空,所以嫌疑人留下的垃圾一定是在最少的那个垃圾袋中。很多客人会随着把小票扔掉,也就可以帮助我们确定日期和时间。”
监控上可以看到凶手买了什么,他来过几次,他们可以采集对应日期的垃圾进行比对。
“还是陆队聪明!”乔泽兴奋了,“谢谢苏老师……”
陆俊迟也对苏回道了一声谢,这个方法是个精细活,虽然有点麻烦,但是理论上是可行的,只不过除了努力,还需要一点小小的运气。也许凶手的指纹和信息很快就可以找到,也许需要排查很久。
所幸的是,这位凶手的罪行以及行为方式已经开始从模糊不清到逐步清晰。
有警察过来向陆俊迟汇报,等他处理完了问题,苏回已经离开了餐厅,穿过了前面的街道。
陆俊迟这才想起来,他忘记问苏回的微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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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发现残肢的第五天之后,案情终于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凌晨时分,负责盯梢的刑警在第三处废车群旁,捕获了一名鬼鬼祟祟的男子。
在核验之后,他们很快证实,这个人曾经在废车之中留下过指纹。
陆俊迟早上赶到总局时,男人已经被关在了审讯室里开始了审问。
他走入观察室时,郑柏和乔泽正在里面问话。
看到陆俊迟进来,重案组负责记录的女刑警夏明晰把相关的资料递了过去。
陆俊迟的目光在表格上扫过,这个男人名叫詹兴荣,是一位打理装修材料的小老板,他的年龄32岁,受过高等教育,看起来就是个白胖的小胖子。如果不是证据确凿,人们难以把眼前的这个人和这起凶残的案件联系起来,更无法和那些奇怪的嗜好联系起来。
“……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也是好奇……而且,我买的时候,并不知道那是死人的还是活人的,我和这个杀人狂没关系啊。”
乔泽冷笑着戳穿了他:“詹先生,你昨晚去那附近,还不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想要把东西拿回去吗?”
“我……”詹兴荣被戳破了心思一时语塞,他擦了擦眼角,“我这样,不犯法吧……”
“当你做了那笔交易,就已经犯了罪。”郑柏跟着施压,“你现在最好老实交代,你是从什么地方买来的,也许态度好,还能够征求轻判。”
小胖子开始捂着脸哭:“你们别把这个事情告诉我家里人。如果被人发现了,我就社会性死亡了……”这个秘密犹如他藏在壁橱里的骷髅。
郑柏对他并不同情,冷声道:“你先招供了,其他的再说。”
詹兴荣的一双眼睛是红的,他犹豫了一会,知道自己脱不了罪,还是老实说了:“之前是圈子里一位老人介绍我的,他说,有靠谱的人出货,就是有点贵……然后我就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加了网上的一个号,我开始也担心被骗,毕竟是好大一笔钱,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我尝试着查过他的IP,发现是在国外,号码我可以给你们,不过后来也没见他登陆过了……”
“交易的方式,时间是?”看詹兴荣很快招了,乔泽顺着问下去。
“最初说的是十五万一双,我说没那么多,就变成了八万一只。我说,我没有地方存放,他就说,再加两万,他可以提供交易用的废车。那个人……他只收现金,交易是在指定的废车里进行的,我收到了一个车钥匙,打开车门在车前方的抽屉里放进去了十万。隔天我就又收到了两个车钥匙,还有使用说明。我去了以后,就在一辆车的后座下找到了一个盒子……”
说到这里,詹兴荣的眼睛里划过了一丝恐惧:“我……我真的以为他是在火葬场工作的,所以才能够拿到货的,我要是知道有问题,借我个胆子我也不敢……”
“对方还说了什么?或者还有什么你能够想到的细节?”
“当时那个人列的规矩很多,比如说,去的时间不能早于晚上十点,不得晚于早上六点,在车里的时候,要锁门,不能开灯,只能用手电,拿出来以后,只能在另外一辆黑色车窗的车里看,看完了要放回盒子里去……”
乔泽问出了关键的问题:“你知道那个出货的人叫什么吗?”
詹兴荣顿了一下,咽下了口水:“我只知道,圈子里的人,都叫他‘屠夫’。他可以满足人们的各种需求,甚至花足够的钱,还可以有……”
听到这里,负责记录的夏明晰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小声道:“真是变态……居然把被害人的遗体再拿出来贩卖。”
陆俊迟双手抱臂道:“人都杀了好几个了,你指望,这样的人还会有什么道德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