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到臀部的皮裙。女人带了耳环,是那种长长的流苏,她的身上有一种劣质香水的味道,那是一个生活在城市低层的站街女。
然后宋融江的表情变化了,那表情,让人恶心……
苏回抬头问他:“你脱下了她的衣服时,应该发现是你错了。”
事后法医的验尸报告,女人并不在生理期,她被宋融江强迫发生了关系,然后残忍杀害。
宋融江把烟捏在手里道:“可能是我错了吧,第二天白天我才看清,座椅上的那点红色不是血迹,那有可能是不知道什么客人留下的果汁痕迹,也有可能,是她的留下的口红印记。不过,那不重要了,那个女人该死,她在不停地辱骂我,踢我,打我。她是一个肮脏的□□,下贱的女人,像是一只疯了的母狗……”
他不断用各种所知的词汇,侮辱着那个死于他手下的女人。
宋融江又吸了一口烟说:“我开始没想杀她,我想要吓唬她。”
苏回道:“她的话激怒了你……”
宋融江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按灭了手里的烟,又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点燃。
苏回问:“第一次杀人后,你害怕吗?”
“怕倒是不太怕。”宋融江的手有点抖,谈话进行到了这里,他终于显露出了一丝的悔意。
可是苏回敏感地感觉到,这悔意并不是对死于他手下的受害者。
“你怕你母亲发现?“苏回试探着问。
宋融江沉默了片刻开口:“我对不起我妈……”
眼前的男人对女人的看法无疑是受到了母亲的诸多影响。他从小和母亲相依为命,有一些恋母情结,他对母亲是依赖的,却因为母亲曾经交往过诸多男友,他同时又对母亲是厌恶的,他觉得她是肮脏的。
他难以想象,自己是从那样肮脏的身体里孕育出来的,连带着厌恶着自己。
童年的经历,让他早已对正常的性生活产生恐惧,第一次杀人在偶发的情况下发生了,让他食髓知味。
“我们来聊聊第二个被害人。”苏回把另外一张照片推给了他。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甜美,和案发后的尸体照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是一位只有二十三岁的银行女职员,在银行盘点最忙的时候,她有一天晚上加班到十一点,随后她下楼,等了一会才打了一辆出租车。从此,再也没有人看到过她。不久之后,女孩的尸体被人发现在城外的一处枯井里。
“是她运气不太好。”宋融江开口道,“那天晚上,我把车开到了一个偏僻的地方,我和她说车子坏了,让她在车里等一下,我后来下了车,假装修车,从后备箱里拿出了工具。她在车里打着手机游戏,我打开了车后面的门,然后很轻松地控制住了她。”
宋融江还记得,那个女人嗓门不小,她一直在尖叫,叫得很大声,于是他就慌乱去捂她的嘴,不停地把她往车门上撞,用扳手锤她的头。
她受伤了,手上都是血,女孩绝望地趴在了车窗上,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带血的掌印。
这次犯案是在第一次犯案一个月后,如果说,第一次犯案是有很大偶然性的,第二次犯案则是有预谋了。
第一次的犯案对象是服务行业的女人,宋融江又和对方发生了争吵,可是到了这一次,他却把犯罪的对象定为了无辜女孩,事先也没有任何矛盾。
女孩当时没有防备,没有把司机的车辆信息告诉朋友,这给后面的侦破造成了一定的难度。
还好重案组把两起案件关联在了一起,他们根据蛛丝马迹一路追查,很快就找到了宋融江。
警方后来在宋融江的车里发现了绳子以及一些胶带,刀子等工具,他们通过化验,检查到了第二位死者的血迹,证据链完整,证实了他就是凶手。
苏回盯着眼前的这个魔鬼,在第一次犯案之后,他就非常清楚地认识到,自己难逃法网,开始改变了行凶模式。
以前,他是在接送乘客,得到钱财,工作糊口。
而在第一个案子之后,他就变成了一个猎人。
他是在城市里不断寻找自己的猎物,把狩猎当作自己末日前的狂欢。
宋融江把目标锁定在了深夜,独自搭乘出租车的年轻女孩,他会用言语试探她们,当发现她们没有什么戒心时,就会伺机下手。
苏回问他:“对这第二次犯案,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感觉挺好的。”宋融江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几分钟前的那一点点的愧疚荡然无存,他看着苏回道,“我感觉,她真正的属于我了,做这件事的时候,我像是忽然找到了人生的目标。”
男人脸上的表情,让人不自由主地从心中升腾起一种寒意,他内心的魔鬼,因为这两次的经历被彻底释放。他开始为了杀人这件事全力以赴,就像是一根松着的绳子,忽然兴奋绷紧。
杀戮带给了他快感,他变得不去杀人就无法好好活着。
一个连环杀人凶手,就经由这两起谋杀案诞生了。
这样的过程令人胆寒,也让苏回越发感觉到一种恶心。
“其他的,你还想了解什么?“看苏回一时不说话,宋融江竟然自己主动问。